這要是回他家所在的供銷社買,估計人家早就下班回家了。
“同誌,我買糖。”來到供銷社以後,李加一對售貨員說道。
“買什麼糖?”
李加一指著貨架上的罐子說道:“我買白兔奶糖。”
是的,白兔奶糖在一個罐子裡裝著,看上去好像很高級的樣子。
售貨員看了李加一一眼說道:“那是按罐賣的,這裡有散的。”
“呃!”李加一愣了一下問道:“那一罐是多少?”
“五斤。”
“多少錢?”李加一問。
“一罐五斤糖票加十八塊錢。”
“十八?五斤不是應該十七塊五嗎?”
三塊五一斤,五斤剛好十七塊五。
而且說是散裝的,其實也是整罐打開然後零賣。
“三塊五一斤是散裝的,帶罐子就是十八塊錢,實話跟你說吧,這個罐子五毛錢。”
“這樣啊!那給我來十斤。”
“十……十斤?”售貨員驚訝的看著李加一。
這可是白兔奶糖啊!先不說有沒有十斤糖票,光錢就是三十六塊啊!
三十六塊是什麼概念,按照帝都六類地區來算,一級鍛工、銑工、鉗工工資是三十三塊錢。
八級炊事員才三十五塊五,等於說買十斤糖,比一個八級炊事員一個月的工資還多五毛。
怪不得這個年代白兔奶糖一天隻要八百斤產量,但從來沒有賣完過。
這是真不舍得賣啊!
不要說普通工薪階層,估計就算是一些領導什麼的,也不舍得去買。
畢
竟工資數量在那呢!
“對,十斤。”
為了避免跟售貨員浪費口舌,李加一連忙拿出十斤糖票,另外又拿出來四張大黑十。
“好的,我這就跟你取。”
看到櫃台上這些錢和票,售貨員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不用說,她這是把李加一當成一些領導家的孩子來對待。
也是,除了領導家的孩子,普通人家誰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和糖票。
很快售貨員就抱著兩罐白兔奶糖過來了,放到李加一麵前說道:“我先找你錢。”
“先彆找,我再買兩條煙。”
最近這幾天,他打算去爺爺家一趟,去給爺爺送錢,既然去了,怎麼能空著手。
所以他打算給爺爺帶兩條煙,當然還是大前門。
這倒不是說李加一買不起更好的,而是在爺爺眼裡,大前門都是好煙。
他要是敢買中華或者大中華,爺爺不發飆才怪。
“好的,你要什麼煙?”
“大前門吧!”
售貨員連忙拿了兩條大前門過來說道:“兩張乙級煙條票,七塊錢。”
“什麼意思?怎麼要票了?”李加一驚訝的看著售貨員問。
“從八月一號開始,買甲乙這兩個等級的煙都需要煙票。”
李加一撓了撓頭,簡直是無語了,因為八月一號才過去沒有一個星期而已。
也就是說,他如果在一個星期前買,就不需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