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裴行儉不同,薛仁貴出身河東薛氏世族,雖家道中落,但從小就非常刻苦,自學兵法典籍和武藝。
加上天生臂力出眾,飯量驚人,各方麵已經很是成熟,直接拿來就能用。
隻是一直未得機遇,始終在家務農,過著平淡的農家生活。
這邊賀蘭楚石後,東宮右內率的職位空缺下來,正好給薛仁貴留著,直接給他打上東宮的標簽。
這般想著,陳雲超便就推著輪椅到了偏殿。
日常行走的時候,李承乾就坐在輪椅上,這樣還挺舒坦的。
也沒人會因為輪椅的關係小瞧太子,畢竟騎在馬上的太子,就是真正的戰神。
況且輪椅才第一次出現在大唐,沒有後世人對輪椅殘疾人的刻板印象。
對於大唐的百姓來說,隻有貴人能坐著,對輪椅的感覺跟步攆差不多。
抬著跟推著,區彆不大。
“左金吾衛倉曹參軍裴行儉,拜見太子殿下。”
裴行儉略微有些緊張的行禮作揖。
“守約特地來見孤,可是有什麼事情。”
李承乾語氣溫和,稱呼著裴行儉的字,畢竟這可是自己日後的得力乾將。
不用擔心背叛之類的,作為蘇定方的徒弟和下屬,裴行儉已經打上了太子標簽。
隻要不是謀反這等事情,背叛太子,那就是背叛大唐,自絕生路。
“蘇將軍讓我過來,特地稟告一件事,
或許殿下能感興趣。”
“是關於清河崔氏的事情。”
聽到太子對自己的親切,裴行儉頓時放鬆不少,而後把前來的目的說出。
“哦,說來給孤聽聽。”
聽到跟清河崔氏有關,李承乾頓時來了興趣。
裴行儉講述道:“崔氏有女名鳳珠.....”
這是富家女跟窮小子的愛情故事,清河崔氏嫡女崔鳳珠,偶然邂逅了一名寒門學子吳子清。
兩人很快便墜入愛河,私定終身。
吳子清祖上也是名門,隻是如今已經落魄多年。
能被崔氏嫡女看上,吳自清自然是相貌堂堂,文武皆備。
隻是奈何,五姓七望並不對外通婚,族中兒女的婚姻大事,都是一手包辦,若非七望族人,彆說宰相了,皇帝賜婚都不行。
更彆說吳子清這個遊學而來的南方士族。
雖說西晉時期的衣冠南渡,南方士族的根源也在北方,但如今的北方士族向來瞧不上南方士族。
南方士族的發展,是在安史之亂和北宋末年再兩次衣冠南渡後,才逐漸壯大起來。
崔鳳珠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族人,連提都不敢提。
兩人私下一協商,最後決定私奔。
隻是五姓七望勢力何其龐大,兩人藏身的地方多次被發現,若非有人給崔鳳珠通風報信,提前一步逃離,早就被抓住了。
兜兜轉轉,跌跌撞撞,最後兩人逃到了長安。
隻是剛進長安,就被崔氏族人追上了。
兩人自然不肯,拚死反抗,引起了金吾衛的注意。
武侯鋪分部長安大小坊裡,見到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怎麼能放過。
可笑原本也沒啥,那族人搬出了清河崔氏的名頭,想要嚇唬住金吾衛。
那金吾衛,便是跟隨蘇定方一起來的,聽到清河崔氏的名頭,頓時就把人控製住,消息呈報上來。
蘇定方親自見了兩人,詢問情況後,便讓裴行儉趕來東宮彙報。
李承乾笑道:“倒還有幾分見識。”
對於現在的天下局勢來說,長安城便是五姓七望勢力最為薄弱的地方。
要是其他地方,還真有人會賣清河崔氏的麵子,把人交出來。
“殿下的意思是?”裴行儉試探著問道。
李承乾道:“把他們送到東宮來吧,孤且瞧瞧,這清河崔氏,可敢來孤東宮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