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本坊,房府。
“蠢貨,老夫怎會有你這般癡傻的兒子。”
“如此大事,魏王還需要去謀劃什麼,難道他以為陛下是這般好糊弄的嗎。”
“行這些畫蛇添足之事,簡直是愚不可及。”
房玄齡近些日子心情不怎麼好。
他想安度晚年,可陛下卻讓他直接參與到太子跟魏王之間的爭奪中去,還是站在魏王這邊。
早知會有這樣的結果,當初就不應該讓次子房遺愛跟魏王太過親近。
太子會不會輸,房玄齡不知道,但魏王大概率是不會贏。
今日君臣議事的時候,因太子越發勢大,陛下特意點了點他。
其中的意思,便是要他站出來幫助魏王,至少要讓魏王聲勢上不能比太子差太遠了。
回府後,房玄齡就把次子房遺愛叫來,詢問他魏王最近在做些什麼事。
房遺愛自然不會瞞著父親,於是就把清河崔氏,還有紇乾承基之子,紇乾諾的事情說了出來。
清河崔氏,房玄齡自然不陌生,都是出自冀州。
最關鍵的是在於紇乾諾,涉及到太子謀反之事。
“魏王說,現在的證據還不夠,若說早了,太子必有提防。”
“所以才想進行些布置,好一次扳倒太子。”
房遺愛誰都不怕,唯獨最怕老父親。
在這般訓斥下,唯唯諾諾的開口回道。
聽到次子這麼說,房玄齡也想起這次子的秉性,自然也就沒了怪罪的心思。
微微沉吟後,房玄齡道:“你去跟魏王說,讓他把紇乾諾的事情,告訴陛下。”
“不要添油加醋,就按正常的,他知道的情況便行了。”
“切記,千萬不要在陛下麵前,去說太子的壞話。”
房遺愛有些不懂,問道:“父親,這樣的話,又怎麼能扳倒太子呢。”
房遺直在旁邊解釋道:“弟弟,既然太子沒有斬儘殺絕,留下了紇乾諾的性命,那就說明紇乾諾肯定沒有太子謀反的證據。”
“魏王如果去偽造太子謀反的證據交給陛下,在不是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定然是不可能扳倒太子的。”
“陛下聽到太子謀反的消息,定然會進行全麵的調查,魏王偽造的證據,真的就能天衣無縫嗎,但凡被證明一些假的情況,那麼陛下反而會覺得,這就是魏王為了奪嫡,偽造出來汙蔑太子。”
“現在這樣的情況剛剛好,真實的消息,完全沒有作假,而且也能體現出魏王對太子的兄弟情誼,這是陛下很在乎的方麵。”
“同時,亦是能加深陛下對太子的猜疑,如今太子想要伸手兵權,隻要陛下心有猜疑,那太子就不可能得到兵權。”
“這樣的情況對於魏王來說,便是最好的局麵。”
聽到長兄房遺直的話,房遺愛這才有所醒悟,雖還有些地方似懂非懂,但知曉個大概也差不多了。
“把你兄長的話,轉述給魏王,他會知道應該如何做的。”
房玄齡吩咐道。
房遺愛點頭道:“好,父親,我這就去延康坊跟魏王說。”
“去吧。”
馬上就要宵禁了,房遺愛顯然今晚就直接在魏王府住下。
對此房玄齡也不在意,房遺愛留宿魏王府是常有的事情。
見到魏王後,房遺愛當即把父親跟兄長的話,都轉述了過來。
李泰聽完後,恍然大悟。
“果然還是房相厲害。”
“來人,把紇乾諾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