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文忠猴急的模樣,李承乾隻是笑而不語,顯然是沒打算把這個事情告訴他。
事以密成,告訴一人,跟告訴二人又有何區彆。
有些東西一旦說出來,就很容易出現問題,隻有誰都不說,才能成為真正的底牌。
並非是李承乾對內侍文忠不信任,而是有些東西沒有必要。
作為太子,想要統領身邊的人,也需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太子如此,皇帝亦是如此。
否則自古以來,君王何得以稱為孤寡道。
此時,杜荷也已經趕到東宮來了。
他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殿下,來不及解釋了,請速速派人,立即前往承天門前,截殺紇乾諾。”
內侍文忠頓時有些愣住了。
李承乾哈哈大笑,指著杜荷跟文忠道:“你們呀,竟是想到一塊去了。”
杜荷一頭霧水,不由問道:“殿下已經派人過去了?”
李承乾微微搖頭:“你在想什麼呢,在承天門截殺魏王一行人,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這跟謀反又有什麼區彆。”
杜荷急道:“可是若紇乾諾見了陛下,指責殿下謀反,又當如何。”
李承乾淡定回道:“他有證據嗎?”
“還有,你怎麼就知道,紇乾承基是因為知曉了孤謀反之事,而被孤賜死的。”
“難道你忘了,他一直都知曉此事,為何孤偏偏近日才將他賜死。”
內侍文忠此時也明白,殿下手中肯定有所安排,為了穩定杜荷之心,也幫襯著說道:“紇乾諾並非是魏王的人,而是殿下的人。”
“是殿下授意,安排他去的魏王府。”
杜荷聽完後,急切的心終於是平靜了下來。
既然是這樣,最
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引起陛下的猜疑,還沒到要直接跳反的程度。
隻是苦口婆心道:“殿下糊塗啊,這等把柄,何以送到魏王手上。”
“莫說有房玄齡之助,魏王能以此偽造證據,便是查來無事,殿下又何以完全洗脫嫌疑。”
“陛下的心裡有了猜忌,這才是最大的禍事,我知殿下想要對戰高麗的統兵權,若這般下去,陛下又怎會把統兵權交由殿下呢。”
李承乾回道:“你能想到的,難道孤就想不到嗎。”
“房玄齡的事情,確實是出乎了孤的意料,果然是個老狐狸,真是精明又狡猾。”
“原本孤是打算讓紇乾諾潛伏到魏王府,以魏王的性子,必然忍不住製造偽證進行陷害,而後便能以偽造之證,汙蔑儲君之罪,把魏王拉下馬去。”
“如今,倒是有些可惜了。”
“至於你所擔心之事,大可不必憂愁,孤若沒有後手,又怎會讓紇乾諾前往魏王那裡。”
“人心叵測,除了你我幾人,便是那紇乾諾,孤也是不信的。”
聽到這話,杜荷有些狐疑道:“殿下有把握,能完全打消陛下之疑慮?”
“這等事情,但凡有半分猜疑,無法徹底洗脫嫌疑,那對於陛下來說,可就是心中有根刺了。”
“即便是明麵上不說,陛下對殿下,也會加強防備。”
李承乾有些無奈,其實他真的不想解釋太多。
可到了現在這等局麵,也隻能安撫道:“放心,隻管是把心放到肚子裡,安安穩穩的。”
杜荷怎麼能安心,隻是太子這樣說了,至少大問題不會有。
想了想,哪怕是拿不到對高麗的統兵權,也還有保底的法子,至少不會太糟糕。
這般想來,提著的心至少算是落下了一半。
“行了,回太極宮去,你尚乘奉禦,當值期間跑到孤的東宮來,難免惹人生疑。”
“是,殿下。”
了解情況後,杜荷也趕忙要離開,太子這麼有把握,他得先去安李安儼的心,要是出了事,那可就糟了。
臨走時,杜荷還是把李安儼的準備告訴了太子,讓李承乾哭笑不得。
另一邊,魏王李泰帶領的人,也已經來到了朱雀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