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泰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頓時就有種草木皆兵,十麵埋伏之感。
到了承天門這裡,緹騎可就不能跟著進去了。
房遺愛跟柴令武,也隻能留下等候。
李泰脫下大氅,盔甲,穿著親王服,隨同宦官還有下車的紇乾諾,在前邊禁衛軍的帶領下,穿過承天門,朝著大內走去。
紇乾諾此時神情複雜。
在上車之前,魏王就跟他說過,太子大概會來截殺,讓他小心準備著。
這一路上,馬車行動緩慢,紇乾諾如何不知道,自己成了太子跟魏王之間釣魚的餌。
就是不知道這垂釣的,到底是太子,還是魏王了。
戰戰兢兢,終於來到大內。
原本他第一次來,是要感受到震撼的,可就現在的心情,已經在意不了這麼多了。
更主要的是,待會在陛下麵前,到底應該怎麼說啊。
還是按照先前跟魏王說的那一套?
亦或是在聖人麵前跳反,直接反誣魏王。
心裡想著事,人就
有些恍恍惚惚。
李泰則是神經緊繃,眼睛盯著禁衛們,生怕他們是太子的人,反手就是給自己來一刀。
他來過很多次大內,從小還是在這裡長大的,但頭一次感覺這條路如此漫長。
終於,來到了兩儀殿。
李泰放下心來,同時又有些失望。
因為房玄齡的計策沒能成功,太子沒有出手截殺。
隻是房玄齡又豈是這般簡單。
深夜入宮,引發猜測,製造假象,誘逼太子。
隻是一招,便險些把太子給廢了。
堪稱心理學大師。
也就是信息不對等,太子換了人,否則身在局中,如何能不被牽扯。
宦官進去通稟後,很快就出來讓魏王跟紇乾諾進去麵聖。
看到李泰,李世民很是不爽的問道:“怎的來得如此之慢。”
李泰不知如何回答,他忘記了這茬。
總不能說,我在等太子截殺吧。
吞吞吐吐最後道:“有些事耽誤了。”
另一邊,紇乾諾則是跪在地上磕首:“小民紇乾諾,拜見聖人萬福。”
李泰也行禮作揖:“父皇。”
而後向旁邊的高士廉行禮:“高公。”
高士廉冷哼一聲:“青雀現在連一聲外舅公,都不願意叫了嗎。”
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小輩親近。
而李泰明顯是有些冷淡疏離,這讓高士廉心裡有些不愉快。
小的時候,他可是都寵著的,青雀也是外甥女的孩子不是。
況且觀音婢在他心裡,就跟女兒一樣。
承乾,青雀,稚奴,都是他的孫兒一般。
“外舅公。”李泰連忙行禮,但高士廉已經沒用正眼看他了。
李世民沒叫紇乾諾起身,直接讓他跪著答話。
“紇乾諾,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不可有絲毫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