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前麵聽著,感覺還沒什麼,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腦海中出現了先前,離開兩儀殿,太子對他的羞辱。
霎那間,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麵色發白,胸口悶得慌。
柴令武見狀,趕忙上去攙扶。
他沒聽出來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武藝這塊?
是因為太子武藝太過強勢了?
“魏王,也許房公的意思,是想同陛下那邊,為魏王爭取兵權。”
柴令武快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句話簡直就跟靈丹妙藥那般,李泰頓時就感覺自己好了,還倍感精神。
“房公真有辦法,讓我掌控兵權?”
李泰話是這麼問,內心是有些不信的。
父皇對他一直偏愛,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哪怕是宮裡在珍貴的東西,隻要他開口,父皇都會賞賜給他,即便有所僭越也不會在乎。
可在兵權這塊,這些年他討要過多次,但父皇從未有半點鬆口。
原本李泰也是喜愛騎射的,武藝上不說很厲害,也過得去。
身材原本也沒這般發福。
是後來覺得碰不到兵權,於是就醉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久而久之,自然就胖了。
“我是這般猜測的。”
先前在大殿內發生的事情,李泰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告訴了柴令武。
“太子什麼都不缺,他缺的是兵權。”
“在金吾衛,蘇定方是太子的人,這誰不知曉,而且還是管著咱們延康坊。”…。。
“如今陛下讓太子去審理齊王謀反案,這在一定程度上,幾乎就是同意了太子掌兵。”
“從前陛下不讓魏王掌兵,不是陛下對魏王不夠喜愛,是因為太子也未掌兵,若當時給魏王兵權,必然群臣反對,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如今太子開了這個口子,如若房公再去遊說一二,魏王當也是很有掌兵的可能。”
柴令武的一通分析,讓李泰頻頻點頭,他也覺得應是這般道理。
房遺愛聽著,不由是嘀咕了一句:“我咋聽著你這話,跟我父親那話有些像呢。”
聽著房遺愛這麼說,李泰頓時就感覺穩了。
本來從前很多時候,就是房遺愛傳話,柴令武分析。
十之有九,柴令武這邊的分析都不會出錯。
能很好的理解話中之意。
因此李泰很仰仗柴令武,對於這樣的情況也理解。
文人說話嗎,都是喜歡說一半,藏一半。
若全說出來,那就是沒文化,跟粗鄙武夫有什麼區彆。
房玄齡這裡還算好的,最大的問題還是房遺愛傳達容易出錯。
那些五姓七望的,哪裡是藏一半啊,恨不得全部說成燈謎給你猜,還不給答案。
猜錯了,猜對了,那都是你自己領悟。
“看來,本王是要好好鍛煉下武藝了。”
想起之前太子的話,李泰皺眉道:“難道太子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這個時候,他感覺先前太子的話,似乎有另外的深意,好似並非隻是單純的羞辱他。
又或者是趁機羞辱他。
隻是即便現在,父皇那邊可沒有確定下來,太子又如何得知的呢。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在太子的算計內。
從最開始賜死紇乾承基的時候,太子就已經算計到今天這一幕了嗎。
那紇乾諾來魏王府,分明就是太子早就定下的一步棋子。
頓時,李泰有一種渾身發冷的感受。
好像有一雙眼睛,時刻都在旁邊窺探自己的一切。
他的所有舉動,甚至包括他的內心所想,都被看了個乾乾淨淨。
“魏王,你怎麼了?”
柴令武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才把李泰從走神中驚醒過來。
李泰吞了口唾沫,遲疑道:“你說,在咱們府內,是不是有太子安排進來的細作。”
柴令武想了想皺眉道:“我等能收買東宮的人,太子自然也能收買府中人,應該是有些細作的。”
“不過這等事情,魏王也不必過於擔憂,能被收買的,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角色,有重要之事時,屏退左右即可。”
“即便是內部清查找出來,也沒意義,他們還能收買彆的人。”
李泰確實是動了想要進行內部清查的念頭。
但在柴令武的勸說下,也覺得有道理。
就算今天把人揪出來,明天太子也能收買另外的人,隻要不是太過重要的,那也關係不大。…。。
畢竟能在自己身邊的,一家老小都是住在魏王府,知根知底。
房玄齡確實很懂李世民。
畢竟跟了這麼多年,當初沒起兵就是麾下的軍事大臣了。
對於李世民的想法,可謂是極其清楚熟悉。
在聽完房遺愛轉述的情況後,尤其是太子審理齊王謀反案,就知道陛下大概要同意太子掌兵的事了。
不過僅僅是掌兵,征伐高麗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
李世民更想自己領兵征伐高麗。
次日。
李承乾早上演武場後,就開始詢問現在高麗流言的情況。
民聲已經開始沸騰,這都觸及到大唐百姓的驕傲了。
再說中華民族骨子裡的戰鬥基因,從來就不曾缺少過。
說起打仗的事,彆說現在,哪怕是在後世,誰還不是躍躍欲試的。
對朝堂上也有所影響,但目前來說,也僅是於此,話語權在文官手裡。
比之後世更加厲害,這年頭,文官更不在乎百姓的聲音。
打仗隻會提升武將的地位,文官在裡頭撈不到好處。
而且征集徭役,影響地方,更是直接動搖世家的根本利益。
就像是曾經隋朝隋煬帝,為什麼要征集百萬大軍,這裡頭,多少人都是世家子弟,世家治下的百姓。
三征高麗,是把隋朝整沒了,可同樣的,世家大族也是元氣大傷,誰也沒能得個好。
雖有流水的皇朝,鐵打的世家這說法,然而實際上,世家最不喜歡皇朝更替了。
每次皇朝更替,也同樣對世家是一場洗牌,即便是屹立不倒,也會有所損失。
要是不小心站錯了隊,跟錯了龍,影響很是巨大。
比如現在的清河崔氏,在李世民的不斷打壓下,朝廷上根本都沒了話語權。
左右皇帝的意誌,這對於世家來說,才是最大的驕傲啊。
他們從來都不喜歡跟皇帝對著乾,最想做的,就是調教皇帝。
東宮裡,李承乾聽完內侍文忠講述的情況。
輕聲說道:“你去把朝廷上,鬨得最凶的那些文官,他們所在的坊裡地址,都記錄下來。”
“是該要讓他們嘗嘗,什麼叫百姓的憤怒了。”
事情既然鬨得不夠大,那就想辦法鬨得更大一點。
李承乾早就做好了準備,對這些文官們動手了。
雖說有些下三濫,但他管用不是。
最主要的是,難度很低。
大部分的文官府邸,可沒有什麼保護措施。
比如魏征家裡,彆說護衛了,連仆人都沒幾個。
其他的文官大致差不多,就算有錢,也不敢太過放肆。
找他們下手,還真就挺輕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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