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逃不掉的!”
有鮮血不知從哪裡流淌進來,在她身邊蜿蜒如河流。
外麵那些聲音,縈繞在周圍炙熱的溫度,邢和完全無視,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那眼神從本來的茫然慢慢變成陌生,而後變成一種令人恐懼不敢直視的模樣,他垂眸問道,“你叫什麼?”
“塗綺思。”
在一片火光中俯身,邢和第一次主動且強勢地吻上了她的唇,那體溫冰涼,與眼神一般,讓人戰栗。
這個人幾乎從來不對她做任何親密的動作,哪怕她再主動,他也隻會被動。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嘴裡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眼神恐怖強勢,掐著她的腰,像是宣誓主權般的動作。
他說,“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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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有人驚呼,更有人隻是看了一眼,立馬就跑到旁邊去嘔吐了。
清源山的幾個年輕弟子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這邊的場景與那日血祭的殘忍相差無幾。那日血祭人類均成白骨,但這個小山村內的人此刻都麵容猙獰,七竅流血倒地身亡,更有甚者,連身體都支離破碎。
還有些嬰孩卻是在睡夢或哭鬨中被汲取了生命物質,化為灰燼。
絕對是邢和。絕對是那把魔劍。
“這裡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性格沉穩的三師弟努力忽略慘狀,把情況細細闡述著,“死在這裡的足有上百人,村裡沒有過來的小孩嬰孩都化為了灰燼,是邢和做的。不過沒在這些人中找到他。”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兄還在人群中仔細辨認容貌。難道這些人中還有大師兄的熟人嗎?
這些人裡沒有那天出現的女人。千坤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氣,眉頭微皺,但他更擔心師祖趕來的這一個月會不會出彆的幺蛾子。比如邢和再如此暴怒的情況下,那個女人卻依舊能保住性命,要換成正常女人的話,說不定一個心軟之下,倒是會讓情況變得更複雜……
隻是那個女人……
目睹這人間慘劇的幾人立馬沿著印記進了連綿不絕的雪山,擅長追蹤的三師弟一馬當先,拿著羅盤在前麵開路。千坤這一路上倒是很魂不守舍,視線慢慢落在自家小師妹身上。
身後還年輕的幾個師弟師妹頓時擠眉弄眼,笑嘻嘻的。
千坤的腳步慢了下來,忽然轉身下定決心般問道,“房師妹,如果有人在盛怒下也不舍得傷害你。”千坤麵色古怪,遲疑地道:“那你會想殺他嗎?”
“?”房師妹滿臉不可置信地抬頭,嬌俏可愛的模樣惹得周圍人一陣善意的哄笑。
“那人窮凶極惡,殺人無數。”清源山大師兄連忙道。
“不會啊。若能得一人真心那多珍貴啊,若他本性真的殘忍嗜殺,我大概會好好跟他說,努力糾正他的觀點吧。”
果然是這樣,不愧是心底善良的小師妹啊。難怪門派中大家都喜歡她,千坤麵色溫潤,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越是覺得小師妹純善,就越是覺得那天晚上女人的絕情。他慢慢抬眸看向密林伸出,可不知為何,這番回答的確讓他有點莫名的失望。
如果是那天晚上的那人,估計就不會這麼說了。
那人和師祖商量的時候,神色平靜,毫無波動,像是對邢和毫無留戀。可一個正常女人,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嗎?哪怕是為了天下蒼生。
一時之間,他心緒複雜。
前麵的三師弟緊皺著眉,拿捏不好前進的方向。現在天色暗了下來,這裡也快進入了十萬雪山的外圍了,繼續走進去,怕是會出現強大妖獸。他轉頭,等待千坤的安排。
青年趕緊搖搖頭,不再想那人,提起聲音道,“天色快暗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雪吧,這裡已經是十萬雪山的深處了,趁夜趕路太危險了。”
眾人紛紛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