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討厭要東西的人!”他陰沉沉地道。比如他的生母,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看他登上帝位之後竟然還妄想把母家安插入朝廷。被他不高興地血洗了一番,終於徹底安靜下來了。之後每次見他,都嚇得全身發抖。
真是,想想都讓人有殺人的欲望啊。
美人歪歪地坐在椅子上,懷裡擼著一隻雪白的小鸚鵡,正探著腦袋吃糕點碎屑。綠豆大小的眼睛溜溜地轉。
“陛下,該您出牌了。”某人不鹹不淡地開口道。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娃娃臉是因為要輸了,所以三番兩次扔牌。
玩|牌就要有輸有贏,哪怕這人再厲害,前麵先讓他幾把,讓他覺得贏得輕鬆之時在讓他連敗。塗綺思用牌抵著下顎,微笑,沒錯了,現代社會的遊戲和賭|博都是這麼誘導青少年的。
娃娃臉皇帝一見被拆穿了,立馬收起那副怒意,麵無表情不甘不願地道,“是孤輸了,再來。”
塗綺思依言又跟他玩了幾把,這幾把她控製好勝率有輸有贏,贏的時候對麵娃娃臉笑容陽光燦爛,輸的時候麵無表情,甚至還瞅了她幾眼,這一把輸了直接把牌一扔,上手掐了掐她的臉,手底下的皮膚又滑又嫩,比羊脂玉多了幾分柔軟,又比豆腐多了點彈性,他又掐了掐,陰沉著臉忽然道,“你這樣的,在孤的後宮裡連一天都活不下去。”
不懂變通,彆人玩這些遊戲生怕贏了他,這個人居然還敢贏?!想來是個蠢貨。本來還以為這人聰慧伶俐,結果蠢笨如斯。
“陛下還玩嗎?”被掐了臉的人絲毫不生氣,相反柔嫩的臉頰在他手指下輕輕蹭了蹭。司烏陽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說不出來是啥情緒,隻是順著力道又掐了掐,忽然又道:“你多吃點。”
手感甚好。
這話真是莫名其妙。但小孩子和那種傲嬌神獸估計都是一樣的,有著自己的獨特思維方式,成年人不可能懂。塗綺思懶懶地應了一聲。
輸慘了的陛下聽到這應答聲,表情好看了點,但卻不願意玩了,他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隻是再踏出內室的時候,美人笑眯眯地留下一句,“明日陛下還來嗎?”
傲嬌陛下連頭都沒回,被ELO機製製裁的人腳步飛快。跟在陰晴不定的陛下身邊的公公倒是回頭看了她好幾眼,那眼神猶如鷹隼般銳利,但很快這種審視又消失了,和善地衝著塗綺思點點頭。
陛下雖然表麵生氣,但明顯是起了玩心。他們這些能活到現在的人,一個比一個心思玲瓏,更懂得結交善緣。
身後的女人和鸚鵡徹底被甩在了身後。
剛踏出宮門的陛下忽然停下了腳步,漆黑森冷的眼眸回頭看了一眼,說不出有任何的情緒,隻是黑幽幽的令人深懼。身後跟著的幾個人把頭低得恨不得埋入胸前。他還輕笑了一聲,“倒是有趣。”
有趣,堂堂成王妃被擄進宮寵辱不驚,還過的很愉快,擼鳥吃東西,還是隻雪白的醜鳥,膽小還沒它主人大。
陛下冷哼一聲,覺得這人審美實在捉急。
“對了,你去給她換一批人,這批不好。”都是宮裡那些心眼眾多的美人安插的眼線。這人真是蠢笨至極,什麼人都敢用。
“是。”傅總管深諳“處理”之道,點頭應是。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司烏陽微紅煩躁的表情時,他心裡一顫,“陛下可是要喚何樂師?”
“喚。”
“是。”
宮裡人人都知道陛下煩躁時格外喜歡聽這位樂師的琴聲,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能夠舒緩陛下的骨寒之疼引發的焦躁。也正是因為這樣,宮裡有不少人傳出來陛下有龍陽之好,畢竟宮中三千佳麗不見寵幸,倒是時常召見這位何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