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宛歪著頭看向蘭君欽,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蘭君欽自從對蘭鳶山和謝宛之間的關係開始敏感起來之後,就有點想避開和謝宛的親近,怕謝宛潛移默化影響了他,讓謝宛成功上位變成自己的小媽,隻能含糊道:
“我頭發上全是汗。”
謝宛:“........”
他雖然說覺得有點不對,但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不對勁在哪,隻能看向蘭鳶山,問:
“晚上一起去吃飯嗎?”
“去吧。”蘭鳶山也想和謝宛多呆一會,對於這個天降的機會,怎麼可能不把握住——
何況還有免費的晚餐吃。
不吃白不吃。
到了餐廳,飯桌上,謝宛不住地給蘭君欽夾菜吃,生怕他今天比賽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但是蘭君欽表現的卻有些敷衍,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還趁謝宛不注意,偷偷把謝宛夾給他的菜丟進了鬱棲的碗裡。
鬱棲:“........”
我是垃圾桶嗎?
他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喪眉搭眼的蘭君欽,但當著謝宛的麵,他又不好多問什麼,半晌,才低聲問:
“怎麼了?”
他說:“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
“.......”聽到鬱棲的話,蘭君欽先是一怔,隨即緩慢地搖了搖頭,用筷子戳了戳飯粒,無精打采道:
“沒有。”
他偷偷看了一眼蘭鳶山,又看了一眼謝宛,確認他們當著他的麵沒有過於親密的舉動之後,心裡又開始犯嘀咕。
是不是他想多了?
萬一爸爸和謝宛哥哥隻是單純的好友,那他剛才疏遠謝宛哥哥,是不是傷了謝宛哥哥的心了?
單純的小狗一想到這些,大腦cpu又過載,媽媽和對他好的謝宛哥哥站在天平的兩端,讓他有些左右為難,糾結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君欽,你到底怎麼了?”謝宛對於小狗的反應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敏銳,關心地問道:
“贏了比賽,不開心嗎?”
“.......沒有。”蘭君欽看了謝宛一眼,又偷偷把頭低下,含糊地轉移話題道:“隻是想到馬上要期末考了,有點緊張。”
蘭鳶山聞言,剔魚肉的動作一頓,隨即冷笑地把剔好的魚肉丟進謝宛的碗裡,道:
“自己平時不好好學習,現在知道緊張了。”
鬱棲頓時轉過頭來,不滿道:“要不是你天天拉他去參加訓練,他怎麼會沒有時間學習。”
蘭鳶山也不甘示弱,針尖對麥芒:“要不是某人經常欺負小狗,我至於繞這麼大圈子訓練他嗎,啊?”
“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有必要一直提嗎?”鬱棲忍無可忍:“現在有誰欺負他了?老是翻舊賬有意思嗎?”
“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了,要是沒做,還怕彆人翻舊賬?”蘭鳶山身手功夫好,嘴皮子也六: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鬱棲被懟的說不出話來,臉頰通紅,氣急:“你........”
“好了好了,彆吵了,”蘭君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隻是開了個頭蘭鳶山就和鬱棲吵起來了,忙道:
“爸爸,鬱棲你們彆吵了,我一定好好學習,一定好好學習。”
言罷,他趕緊給蘭鳶山倒了一杯酒,討好道:
“對不起爸爸,我錯了。”
蘭鳶山臭著臉:“晚上開車,不喝。”
蘭君欽:“........”
在爸爸那裡碰了一鼻子灰,他隻能轉頭看向鬱棲,小聲道:
“爸爸脾氣不好,他平時也很辛苦的,老是操心我,你就讓讓他吧。”
鬱棲無語了:“我是在替你說話,你不幫我也就算了,還拉偏架?”
蘭君欽:“.........”
小狗兩邊不討好,耳朵都拉向了一邊,很是悶悶不樂的模樣。
氣氛一時僵硬起來。
謝宛見此,心道不好,忙出來緩和局麵,對著蘭鳶山道:
“你也彆太擔心了。”
他想了想,道:“鬱棲在班上成績不錯,不如讓鬱棲在周末輔導一下君欽,互幫互助,怎麼樣?”
蘭君欽和鬱棲這兩個當事人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蘭鳶山就率先提出了反對意見:
“不行。”
他說:“我不同意。”
“.......為什麼?”謝宛有些不明所以:“鬱棲成績很好的,他.......”
“不行就是不行。”蘭鳶山話說的很直白:“心術不正,成績再好有什麼用。”
刺啦——
沉重的椅子忽然被拉開,椅子腿在光潔明亮的瓷磚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謝宛還沒反應過來,對麵的鬱棲就站了起來,沉著臉說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言罷,還沒等謝宛說什麼,掉頭就走。
蘭君欽嘴巴裡還塞著雞腿,看見鬱棲臉色不好地推門出去了,有些懵,半晌看了蘭鳶山一眼,呆滯地連雞腿都掉進了碗裡。
他在雞腿和鬱棲之間猶豫了幾秒,半晌還是咬了咬牙,也沒敢問蘭鳶山,直接起身追出去了。
蘭鳶山懶得攔他,拿起筷子繼續吃,謝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半晌,才忍不住道:
“你是不是.......很不喜歡鬱棲?”
“不喜歡。”
蘭鳶山夾了一塊青椒:“你以後也少讓他和小狗交往。”
“為什麼?”謝宛問:“鬱棲他成績那麼好,讓小狗跟著他學習,對他未來也有幫助。”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蘭鳶山也有些心煩意亂,好好的一場飯局被搞成這樣,讓他有一種來根煙緩解煩躁的衝動:
“你也彆管,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會教,輪不到你插手。”
他這句話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落在謝宛耳中時,卻是如此的刺耳。
他登時沉下臉,眼神裡閃動著些許壓抑,像要發火,但又一時找不到理由,隻能憋著一口氣,狠狠地瞪了蘭鳶山一眼:
“........隨便你。”
言罷,他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間”,然後推開椅子離席了。
蘭鳶山咬著青椒的動作一頓:“?”
他抬頭時早就已經不見謝宛的背影,環視周圍空蕩蕩的座位,有些莫名其妙,半晌嘀咕了一句:
“搞什麼。”
他拿起筷子,看著滿桌沒有被動過的菜品,愉快道:
“都不吃?”
他說:“那我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