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臉色一變:“有人跟進來了!”
幾人立刻掏出了槍,衝著這頭衝過來。
戚情神色不變,狠狠將前方的座椅飛踢而去,沉重的長椅飛到半空,就被戴著兜帽的男人穩穩接住,往旁邊一丟。
趁戚情在前麵吸引注意力,季行覺繞到後方,抄起一把座椅就狠狠拍去。
幾聲慘叫頓時回蕩在大殿內,中年人反應及時,往後一跳,槍還沒舉起來,就被季行覺一腳遠遠踹飛。
看清季行覺的臉,中年人瞳孔一縮,飛快扭頭看了眼已經和兜帽人交上手的戚情:“那是戚情!”
他又掃了眼季行覺,咬咬牙:“撤退!”
季行覺笑道:“哪兒有那麼容易?”
他的力道沒有戚情大,卻極為靈活敏捷,下手時的狠辣與溫和的麵容截然相反,抓住一個聖教徒,一個反擰,隻聽清脆的哢吧聲,那個聖教徒痛叫一聲,手以一個不正常的弧度軟軟垂下,倒地不起。
其他人又驚又怒,卻仿佛在懼怕著什麼,不敢抬槍。
季行覺笑容不變:“幾位,畏手畏腳是會輸的。”
另一邊,戚情已經將兜帽人摁在了地麵上,伸手欲揭開他的麵具。
一瞬間,兜帽人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力道,身體仿佛不是血肉鑄造,而是銅皮鐵骨,猛地就戚情一把掀飛。
戚情的臉色沉下來,吐出三個字:“改造人。”
如此擔心被他看到麵容,他更加確信,這個改造人必定是他和季行覺都認識的人。
那邊,被季行覺逼得節節敗退的中年人突然掏出個東西,一把按下,冷冷掃了眼地上那群失去了行動能力的教徒,厲聲道:“走!”
兜帽人立刻不再戀戰,速度驚人的快,衝向中年人,抓著他衝到牆邊。
兩人貼近石牆的瞬間,機關哢哢打開,隨即再一翻,牆上再無痕跡。
戚情和季行覺慢了一步,厚重的石牆顯然不可能以蠻力打開,機關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打開。
季行覺擰著眉,正想在附近搜尋一下有沒有什麼痕跡,教堂之外陡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像是腳步,窸窸窣窣,沉重而雜亂。
下一瞬,教堂的門被砰地推開。
從外麵湧進來數不清的——不能說那是人,他們的外形的確像人,然而身上卻機械與血肉參半,有的兩條手臂都是仿生機械,有的是半個身子,更甚至頂著一顆機械頭顱,底下卻是血肉之軀。
像一群改造失敗的實驗體。
這群實驗體已經喪失了人類的意識,被植入在身上的芯片操控著,爭先恐後地湧入教堂,被季行覺折斷了手和腿的那幾個聖教徒本來還在痛哼著,見到這群實驗體,當即發出了陣慘叫:“不要……救、救命!”
骨骼碎裂聲淹沒在了不斷湧入的實驗體行走時的“哢哢”聲中,血腥味逸散出來。
顯然,中年人臨走前按了下按鈕,大概就是喚醒了這群實驗體,要清除掉地上那群可能會泄密的人。
要救人已經來不及了,季行覺發出聲短促的“哈”,咬牙道:“難怪這裡一個活人的影子都沒有。”
戚情的臉色極為難看:“這群瘋子。”
實驗體逼近過來,戚情立刻一腿橫掃飛一片。
然而大門外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實驗體,幾乎擠滿了整個教堂,這些實驗體的實力參差不齊,有的像改造人那樣力道巨大,也有的搖搖晃晃,幾乎都站不穩。
神像悲憫地垂著眉目,望著自己的信徒,仿佛在歎息。
外麵不知道還有多少。
完全沒辦法離開教堂,這樣光乾耗也能耗死兩人。
季行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這些實驗體,隻攻擊戚情。
他嘗試著停下動作,靠近了實驗體,實驗體直直忽略了他,一窩蜂衝向戚情。
這個認知並沒有讓他感到喜悅。
戚情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果斷道:“找機關,我把他們引開。”
季行覺點頭:“小心點。”
戚情引著這群行屍走肉,轉向了教堂的另一側,周圍空了下來,季行覺立刻四處尋摸啟動機關。
目光在四處一寸寸搜尋而過,他的視線停留在一根石柱上,上麵的花紋凸起與周邊有細微的不同。
季行覺果斷地用力一按,轟轟聲中,石牆再次徐徐打開。
他朝那邊喊了聲:“戚情!”
戚情應聲而來,季行覺一把拉住他,在實驗體大軍衝過來之前,一頭撞進了石牆後的空間。
眼前刷然一暗,實驗體的聲音被隔絕在外,耳邊倏地安靜下來。
季行覺的心跳還有點快,微微喘息著,嗅到股淡淡的血腥氣,他的呼吸一頓,立刻打開終端的燈,慌亂地抬手在戚情身上亂摸:“哪裡受傷了?”
戚情被他摸得渾身僵硬,按住他的手,嗓音低沉:“……沒有。”
季行覺眨眨眼,還是不太相信,在幽暗的燈光中覷見他的脖頸上似乎有血色,伸手過去一抹,沒有碰到傷口,反而觸碰到了戚情的喉結。
他清晰地感受到戚情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開口時的震動貼在手心:“不是我的血。”
季行覺:“……”
季行覺訕訕地收回亂摸的爪子:“怎麼沾到血了?”
“搶了個實驗體的腦部芯片,”戚情展開攥著的手,裡麵躺著一片帶血的芯片,“對你應該有用。”
……那種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搶芯片。
季行覺頓時哭笑不得。
他攤開手心想接過來,戚情卻擋住他的手,低下頭,用衣服仔細擦了擦芯片上的血跡,才輕輕放到了他的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直男小季:磨磨唧唧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