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探了一次,季行覺對議員長家的布局已經爛熟於心,成功潛進院中時,拍拍手唏噓一聲:“萬一砸了飯碗,以咱倆這身手,當個劫富濟貧的俠盜也綽綽有餘,不怕餓死。”
戚情摁著他的腦袋,躲過一道監控:“你是不是沒看過我的賬戶餘額。”
季行覺從善如流:“那我劫你。”
昨晚季行覺離開書房時開了扇窗,顯然是衝著書房裡的某種資料來的,戚情來的時機太巧,固然可疑,不過安泓更大的懷疑,應該是落在了議會裡的幾個政敵身上。
畢竟那幾位一直想著怎麼把他搞垮,派人來竊取機密也不是一回兩回。
隻是這回動靜格外大就是了。
不過發生了這種事,安泓也沒有讓警衛進入他和安棠的住宅巡守。
季行覺想起昨晚在陽台下聽到的微妙對話,以指抵唇,掃了眼戚情,若有所悟。
看來安泓對安棠的占有欲……相當之強啊,和他家元帥大人差不多了。
倆人擠在監控的死角處,季行覺小心翼翼地入侵了這座彆墅安全係統,星盜的安全係統跟鬨著玩似的,聯盟科技水平高了太多,稍不注意就會觸發警報。
忙活了一陣,一樓那扇門才自動開啟。
季行覺收起光腦,雙手合十:“不好意思,保證偷完就走。”
比起外麵的重重監控,內部倒是沒什麼監控,看得出這兄弟倆是真的想有個正常的“家”的氛圍。
這回換了戚情領路,議員長擅長音律,一樓有個樂器房,出於禮節,安泓還帶戚情參觀過。
走到那扇門前,戚情又側了側身:“俠盜,請。”
季行覺彎眼笑了笑,小心地將這扇門的密碼也破開了,厚重的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琳琅滿目的樂器,尤其吸睛的,是正中央的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
戚情上前,單手彈了支小調。
線人是碰不到這架鋼琴的,他是在無
意間發現議員長每次進入這間鋼琴房時,都會彈這個調子,猜測是不是有問題,清掃時趴在地麵檢查了一下,察覺到這下麵還另有空間。
果然,伴隨著清脆的鋼琴聲,這架固定在地麵的鋼琴竟然緩緩地移開了,地板隨之移開,露出了底下的暗道。
季行覺和戚情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鑽了下去。
這是條不長的石階,很快就到了底,又一道門阻隔在前,季行覺依照老法子打開。
門後的場景映入眼底的瞬間,季行覺一陣頭皮發麻。
傳聞中的議員長的暗室,是個秘密實驗室。
幾個培養儀中灌滿了綠色的培養液,裡麵沉沉浮浮的,不知道是人腿還是仿生人的腿,暗室不大,所以被關在另一邊的鐵籠中,奄奄一息的幾個人格外顯眼。
安泓居然在這裡搞人體實驗!
戚情完全沒料到門後是這樣的場景,皺起了眉:“他瘋了?”
季行覺抿抿唇,大概能猜到安泓為什麼會這樣做,僵著臉沒有多看那些設備,疾步走到光腦前,插入破譯器打開搜索。
然而這回也沒能搜索到那份資料。
戚情一看季行覺的眼神就猜了出來:“沒有?”
季行覺搖搖頭。
他剛想說點什麼,神色陡然一變,倆人同時察覺到不對,望向了地道口。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目光死死盯著那幾個培養儀:“多謝兩位,我都不知道,原來家裡還有這麼個地方。”
季行覺掃了眼他身後:“上將是特地守株待兔?”
“那倒沒有,”本該待在軍部的安棠轉過頭,衝著兩人一笑,不疾不徐地道,“純屬巧合,安泓有舊疾,早上去議會太匆忙忘了帶藥,我不放心其他人,回來取藥,就察覺家裡來了貴客。”
他的目光落到季行覺臉上,略感歎息:“季教授既然來了聯盟,怎麼也不和在下打個招呼?”
季行覺不慌不忙:“我這個人比較害羞,比起向人要,更喜歡自己拿。
”
安棠笑出了聲:“那拿到了嗎?”
季行覺聳聳肩。
戚情掃了眼這間實驗室,淡淡道:“但也不是沒有收獲。”
議員長在家裡的地下暗室中進行人體試驗——單是這條曝出去,安泓這個議員長就當不下去,還可能麵臨聯盟的法律製裁。
聯盟宣揚人權至上,就算是罪犯,也有人身自主權,人體實驗是絕對禁止的。
安棠一言不發地疾步走到那幾個奄奄一息的人麵前,蹲下來捏起他們的下頜,一一打量了幾眼:“都是獄中的重犯,安泓還算沒喪心病狂……好了,季教授,戚元帥,我們互相抓到了彼此的把柄,你死我亡實在沒有必要,不如尋求一下合作關係?”
戚情不為所動:“比起我們出現在這裡,似乎令兄的事情要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