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依偎著,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醒來時沒有收到皇宮裡傳來的任何信息,季行覺還有點殘存的睡意,靠在戚情身上惓懶地打嗬欠:“我就知道……德恩和長老會肯定會瞞得嚴嚴實實。”
不過帝國這麼亂下去也不行。
德恩是根死腦筋,不適合當皇帝,至少他們得把奧爾德帶回來接下重任。
想必皇帝陛下偶有清醒,也會選擇等奧爾德回來。
他懶洋洋的不想動,戚情好脾氣地服侍他,給他脫下穿了一天又睡得皺巴巴的襯衫,順道仔細觀察了下當初看得他又急又怒、心有餘悸的傷痕。
手下的肌膚如玉一般細膩白皙,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消失了。
手按上去,是溫熱鮮活的觸感。
季行覺相當恃寵而驕,斜他一眼:“磨磨唧唧的,想乾什麼?”
戚情不輕不重地擰了他一把,冷靜地給他換上新襯衣,又披上件風衣外套。
季行覺跟個沒骨頭的娃娃似的,任他揉來揉去,除了偶爾灼熱的手指觸碰到他的皮膚,戚情很克製地沒有其他動作。
季行覺瞅著他,若有所思:“這套路不對啊,按宋枚和西塞莉看的狗血劇,這時候你應該一把把我壓倒在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戚情又擰了他一把,眼底顯露的神色全然沒有看上去那麼清心寡欲:“……你等你身體好起來的。”
季行覺不癱了,大笑著跳起來,膽大包天拍了把戚情的屁股,咻一下就躥了出去:“手感不錯。”
戚情額角青筋一跳,磨了磨牙。
元帥大人忍著把人逮回來教訓一頓的衝動,換好衣服下樓做了午飯。
季行覺溜達到小機器人上回“交代遺言”的房間,想給小家夥帶兩個喜歡的電池回去,免得那小家夥整天抱著那盆破花,跑來跟他炫耀阿行開花了。
這是個在三樓單獨的小房間。
季行覺還沒溜達到元帥府的三樓過,好奇地左右打量了眼,推開那扇房門。
門後的場景卻讓季行覺愣了下。
這是
間很封閉的屋子。
窗戶被金屬網格封住,床頭上幾個金屬扣,就像要防止什麼人逃出去。
……戚情想關誰?
季行覺手擰著門把,遲疑幾秒,鑽進去又觀察了下,果然是為了關人而布置的房間,家具上不留一個尖角,地上鋪著厚厚的軟毯。
他從抽屜裡翻出了小機器人的秘密寶貝,正想離開裝作沒來過,門口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戚情僵硬地站定在門口。
季行覺淡定地揣起那兩節電池,當沒注意到這房間的布置似的,起身走到門邊:“飯做好了?”
戚情有些局促不安似的:“嗯。”
季行覺含笑眄他一眼,反手關上門:“發什麼愣,走吧。”
戚情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離開了三樓,才低聲開口:“不想問問那個房間是做什麼的?”
季行覺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自己:“關我的。”
戚情的手按到他肩上,微微用力,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抿了抿薄唇:“不害怕嗎?”
季行覺總是在跑,十句話裡八句假話,剩下兩句真假參半。
剛到帝都,準備把季行覺接過來前,他就令人打造了這個房間,想著季行覺萬一再跑,就把他關進去。
惡念像毒液一樣翻騰腐蝕,不過心底的猛獸始終被他關在牢籠裡,那個房間他沒有再涉足一步。
……然後就被小機器人當成秘密基地,藏些雞零狗碎的小玩意了。
季行覺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進去,全然的信賴與無所謂,理所當然道:“不怕,你又不會傷害我。”
戚情望著他,微微笑了笑。
他鮮少這麼笑,笑起來春風化雪,讓人移不開眼。
季行覺心都化了,忍不住湊上去啄了下戚情的唇角:“元帥大人要是願意多笑笑,我心甘情願被關進去。”
戚情挑了挑眉,沒應下這種危險的請求。
欲望是個無底洞,倘若他不控製自己,季行覺又無限製地縱容,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為了那點私欲,將季行覺鎖起來隻給自己看。
關於那個房間,倆人心照不宣地跳過不談,回到樓下吃完飯,回到地下的停車場。
季行覺好久沒見自己的那輛小破車了,非常感動地摸了摸:“還活著呢。”
戚情看了眼那輛車,揚了揚眉。
這是他送季行覺的十五歲生日禮物。
倆人鑽進了旁邊的車裡,戚情偏了偏頭:“真的是沒錢換車?”
季行覺笑道:“那元帥大人是沒錢換個家庭機器人嗎?”
戚情心情頗好地彎了彎唇角,開車離開了元帥府。
鬱瞳提前接到通知,在實驗室等著倆人,夫人很擅長忘掉不高興的事,已經把皇帝拋到了腦後,見倆人來了,興致勃勃地開始給季行覺動手檢查。
戚情坐在之前的位置上,與等候皇帝陛下醒來時的淡然不一樣,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季行覺,隨著時間的流逝,心微微提著。
實驗室內的儀器先進而精密,沒有花費太長時間,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和之前的結果一樣,所有指標正常。”
鬱瞳坐在光腦前,又打開另一項季行覺要求的檢查:“精神波動也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