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情平靜地應了一聲:“季行覺呢?”
不敢接視訊,又一聲不吭的,心虛了不敢見他嗎?
達梅爾訕笑:“夫人正在休息艙休息……請元帥責罰。”
戚情給他下的命令是守住基地,保護季行覺,沒料到會遇到群不要命的聖教徒,最後還得季行覺親自出來引開敵艦。
緊張的情緒一過,達梅爾又後怕又羞愧。
就這麼一小支艦隊,稍不注意就會被擒,萬一季行覺真被那什麼變態聖子抓走了呢?
那他絕對沒臉見戚情了。
“責罰回頭再說,”戚情淡淡道,“過來對接登陸艙。”
那艘戰艦緩緩靠攏了主艦,對接登陸艙,戚情等了會兒,上來的隻有達梅爾。
還躲?
戚情低頭摘下指揮手套,走向登陸艙,順道
吩咐達梅爾:“指揮艦隊返航回基地。”
達梅爾:“是!”
頓了頓,他猶疑了下,低聲道:“元帥,夫人好像有點奇怪。”
剛才雙方你追我逃那麼久,肯定有過通訊。
戚情還以為達梅爾在說季行覺與聖教團的聯係,搖搖頭正想開口,達梅爾卻道:“剛才艙門對接的時候,我去休息艙找了下夫人,看到夫人……”
戚情的呼吸頓住。
達梅爾接著說:“就像看不清楚一樣,明明光腦就在手邊,還是摸索了一下才拿起。”
如果季行覺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達梅爾憂心忡忡,簡直要被愧疚淹沒了:“對不起,元帥,我沒有保護好夫人。”
戚情薄唇緊抿,腦中響起聖子離開前說的話,搖了搖頭:“這個不怪你。”
說完,他大步跨進了對接的另一艘戰艦,切斷了連接。
艙門關閉,戚情先設置了戰艦的自動導航,便快步走到休息艙邊,按開了艙門。
季行覺果然抱著光腦坐在床上,一副正在研讀什麼的樣子,聞聲抬起頭,彎彎眼一笑:“就知道你會過來,元帥大人,你是氣我擅自跑出了基地,還是來討兩座空間站的債的?事先說明,我沒錢賠,最多肉償。”
他麵色如常,和以往一樣口若懸河,戚情卻攥緊了拳頭,摁下了休息艙的照明燈。
休息艙內不開燈會一片漆黑,季行覺卻似毫無反應。
戚情慢慢走到他身邊,半跪下來,伸手摸了摸季行覺眼角的紅痣,開口時嗓音裡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你忘記開燈了。”
季行覺愣了下,低低笑了聲:“失策。”
戚情注視著他的雙眸,季行覺的眼睛非常漂亮,像兩顆浸在水中的珍珠,柔潤烏黑,總是帶著笑意,含笑望著人時,很難讓人拒絕。
“眼睛怎麼了?”
季行覺用力眨了眨眼,眼前黑蒙蒙的,還是看不清戚情的臉。視線裡最後定格的畫麵,還是戚情領著艦隊躍來的盛景。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炸
毀第二座空間站的時候,衝擊太強,不小心撞了一下,好像把腦子撞壞了,現在看不太清,回去讓老師看看吧。”
戚情沒說話,用力將他抱進懷裡,輕吸了口氣:“我才離開了幾個小時……”
季行覺能感覺到戚情的肌肉在微微發顫,哄小孩兒似的,拍著他的背:“但你回來得很及時。”
戚情無聲親了親他低垂的纖長眼睫。
季行覺有點癢,也沒躲開:“小寶,不生氣了?”
過來前戚情還蓄著氣,然而這股氣早在達梅爾提到他的異常反應時消融殆儘了。
但是戚情也很清楚,季行覺是在故意提起這茬,好讓他不要自責,少些難過。
他們倆的性格明明南轅北轍,但在這方麵倒是驚人的相似,就算自己鮮血淋漓,第一反應也是不要讓對方擔心。
戚情順著他,動了動嘴唇:“氣。”
季行覺笑眯眯的:“那你見過伊瑟了嗎?”
提到伊瑟,戚情就是真的生氣了,不過這股怒氣不是針對季行覺的。
他挑了挑眉,故意道:“季教授,看來你不適合收學生。”
季行覺帶的學生不多,最亮眼的兩位,一個是叛逃帝國的皇子,一個是處心積慮掰倒帝國的聖教團聖子。
圖謀不軌,居心叵測,整整齊齊,沒個好人。
季行覺頓時噎了噎:“我挑學生的眼光確實不行。”
戚情滿意點頭:“所以以後不要再收亂七八糟的人當……”
“不過,”季行覺慢吞吞地截斷他的話,“我挑老公的眼光很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小寶:我挑老婆的眼光也很好!
(夫夫互吹)
小季隻會在對上小寶時翻車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