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盟軍出發之前, 季行覺成功地修複好了小機器人的核心,裝進了它的身體裡,嘗試第一次喚醒。
可惜事情沒有那麼順利, 他期待的畫麵沒有出現。
這也在預料之內。
季行覺將小家夥在實驗室放好, 啟動著喚醒程序,在它腦袋上“啾”地親了一下:“小朋友,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記得來接我們哦。”
小家夥靜靜地躺著, 看上去仿佛隻是啟動了休眠狀態。
季行覺略微吸了口氣,和戚情對視一眼, 一起走向了停泊港。
戚情思考了一下:“等它醒來後少親它。”
“為什麼?”季行覺震撼地看了眼元帥大人。
難道您連機器人的醋都吃?
戚情沒什麼表情:“它會嘚瑟。你設計它時到底參照了什麼?”
季行覺的肩膀抖了下,忍住了告訴戚情真相的衝動,免得影響元帥大人在戰場上的發揮。
之前季行覺和安棠閒聊時得知, 他來前線其實安泓極不讚同。
所以不出意外的, 回到聯盟的安棠果然被安泓扣了下來。
安棠暫時沒音訊, 大概是連通訊設備也被扣押了, 估計要氣瘋了。
前線聯盟的領頭暫由一個直麵過戚情的手頭敗將擔當,見到戚情就滿臉衰氣, 恨不得躲遠點。
這位將領一看到戚情,總跟渾身爬了虱子似的不對勁,不過由於威懾, 還是乖乖聽了帝國的調遣意見。
總體沒影響。
大軍浩浩湯湯而去, 沿著勘探出來的正確坐標點,解決著沿途的聖教徒,衝向了聖都。
沒有伊瑟坐鎮指揮,教皇也已命隕,這些殘黨已經翻不出什麼風浪了。
一路上的勝仗讓兩軍士氣高漲, 直抵聖教團的星域外圍。
聖教團外圍的大軍等候已久,帝國與聯盟的士兵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剛碰上麵,就直接迎擊而上。
因為是在聖教團的地盤,季行覺隨時盯著探測儀器,擔心伊瑟會在背後偷襲。
兩軍對壘,戚情坐鎮指揮,對聖教團的戰術有最清晰直觀的感受。
“你說的是對的,阿行。”戚情抽空看了季行覺一眼,得以後者轉眸一笑,疲憊頓消,“伊瑟以前隻懂進攻,現在學會防守了。”
帝國在前線更多時候是防守而不是主動出擊,在一次次的偷襲試探中,伊瑟學會了怎麼進行防守。
何況這裡還是聖教團的地盤,無數信奉著聖子的教徒隨手可抓,即使不願意上戰場,隻要被植入了芯片,也不得不上來送死。
看起來戰線似乎又要被拉長了。
季行覺兩指輕輕敲了敲麵前的操作台:“怎麼樣?”
戚情嘴角一勾:“很不幸,他的學習對象不該是b係基地那幾個廢物。”
季行覺了然:“元帥大人知道怎麼破局了?”
戚情頷首。
元帥大人從不說大話,兩軍的陣型陡變,探出聖教團防線的薄弱處,無聲無息滲透而去,反向包圍。
聖都暴露在了眾人眼底。
地麵指揮似乎察覺了不對,想要用老辦法重新進行突圍,不過吃夠了這招虧的帝國和聯盟軍極有防範意識,爆炸突起時,就立刻有序退開,等衝擊波過去,又齊齊圍上。
最後一道防線告破,太空中的戰鬥留給了聯盟解決,戚情帶著一支艦隊,直殺向聖都。
數百艘戰艦從天而降,分布在天空中,剩下的沉沉降落到聖都的廣場上。
聖都一片慌亂,住在城內的大部分信徒竟然沒有選擇逃難躲避,而是守在了教堂前,憤恨地望著這群“侵略者”。
教堂前那個巨大的雕塑依舊低垂著頭,神色慈憫,靜默地望著這一切。
達梅爾衝到指揮艙,興奮地彙報了一番太空中的情況後,一轉頭,就看到了那個雕塑。
大部分人看到了也不會聯想什麼,但他太熟悉季行覺,也知曉季行覺和聖教團有些聯係。
達梅爾愣了一下,小心地瞅了季行覺一眼,似有所悟。
聖教團是蘭達帝國的反抗軍餘孽。
他們支起信仰的偽裝,想要進行瘋狂的複活計劃。
再聯想到蘭達帝國那位確實和季行覺有幾分相似的太子,他的臉色古怪了一下,又偷偷瞅了眼戚情。
指揮艙內隻有三人,戚情知道他大概猜出來了,不鹹不淡地望了他一眼:“知道該怎麼做吧。”
達梅爾猛一點頭:“元帥和夫人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
頓了頓,這位一秒前還宣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副官閣下沒忍住道:“那兩位……年齡差還挺大哈……”
戚情眼皮一掀,抄起手邊的東西就扔了過去:“滾。”
達梅爾忙不迭滾了。
伊瑟就躲在教堂內。
聖教團的敗勢已經很明顯了。
他現在就如籠中困獸,要怎麼處理,就看戚情的。
戚情不可能殺光那些以血肉之軀擋在教堂外的人。
季行覺也皺了皺眉。
但如果直接轟擊教堂,伊瑟死在裡麵,被芯片控製的那些人就不能解除控製了。
雙方僵持了片刻,教堂緊閉的大門忽然緩緩開啟。
伊瑟從裡麵走了出來,腳步輕快,麵容帶笑,教徒紛紛散開,恭謹地讓出一條路。
他絲毫不懼虎視眈眈守在半空中與落在地麵上的戰艦,冷靜地望向主艦:“我要和你們的主帥談談。”
他很有信心地等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著登陸艙的方向,眼神炙熱。
果然,沒等太久,戚情和季行覺走出了戰艦。
聖都已經被迅速搜索過一遍,戰艦儘數派遣到了太空中,教堂附近也無伏兵,唯一算得上威脅的,是那些守在教堂外、連一把槍也沒有的聖教徒。
周圍都是帝國軍,伊瑟也不可能做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