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高將鏟子對準了他的心口,一個用力,戳了進去,拔出時帶起一陣血噴出。
那人在地上彈動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苗高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一口氣徐徐吐出。
仙姑給的這鏟子,不止翻地挖土方便,用來打架更是一把利器。握在手裡用力揮出,鋒利的鏟頭,就能輕易削開對方的脖子,不管是敲是砍,還是戳刺,都用著順手。
隻可惜,讓那個為首的那個人給逃了……
苗高與苗公一起合力,將被掛起的幾個南坡村人給解下來。
隻可惜他們受傷太重,剛解下來,就有幾個斷氣沒了。其他的幾個,看著也活不久了。
岑後生睜大了眼睛,嘴唇艱難地開合蠕動著,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苗公將耳朵湊過去,就聽他氣若遊絲,斷斷續續地念著一句話:“村東,牛棚邊,地窖……”
兩人立即趕往了村東的牛棚。
這兒早就沒有牛了,地上倒是剩了些陳年的稻草。
苗高將稻草搬開,才瞧見了一塊蓋在地上的活板,抬手在活板上敲了敲,裡麵似乎有些微弱動靜。
估摸著裡麵有人在,他一把將活板掀開,日光瞬間傾泄入地窖裡。
幾個孩子正抱在一起,緊挨著坐在地上的一個大人。
聽到動靜,孩子們全都驚恐地睜大眼睛朝著苗高望去。
隻剩那個大人卻垂著頭,靠著角落坐著,一動也不動。
苗高想要將那幾個孩子拉出地窖,手剛伸出去,就見他們像是貓崽子一般往後縮,嚇得直哭。
苗公忙拄著拐杖湊過去,哄著孩子們:“莫哭莫哭,唉……彆怕,不是來吃你們的,可要喝點兒水?”
苗高從塑料瓶裡倒出一竹筒的水,朝著那幾個孩子遞去。
孩子裡,一個年長些的女娃大著膽子接過,見竹筒裡確實盛著一汪水,才稍稍放下了幾分對苗高的敵意。
她捧著竹筒,自己沒有喝,而是先朝著那個大人遞去,伸出一隻小手在大人的身上推了推,想要叫他喝水。
那個大人依舊維持著耷拉著腦袋的樣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原來是已經死去多時了。
苗高將他拖出地窖的時候,看見了他胳膊上割開的一道道血口子。
看來這些孩子們沒死,是因為縮在地窖裡的這些時間,他用自己的血喂給了他們喝。
整個南坡村,就隻剩這五個孩子還全須全尾。
苗高在村裡尋了一口陶釜,升起火,煮了些熱水。
苗公解開背上的包袱,將出門時仙姑給的東西取出來。
是一疊疊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鼓鼓囊囊,上麵似乎還寫了字。
苗公沒有細看,恭恭敬敬地將三角符放進了熱水裡煮。
那符紙泡在熱水裡,浮沉了幾下就漸漸地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