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噅噅!”
馬兒驚叫一聲,邁開蹄子朝旁快速閃避,工兵鏟擦著鄭彧的發絲劃過,“鏘”的一聲插在他身後的地上。
鄭彧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朝著前方看去。
“仙姑說了不願!”
苗高空著一雙手,帶著十幾個壯年漢子走了出來,除了他,個個手裡都抓著一把閃著寒芒的工兵鏟。
很明顯,剛剛的那一鏟子,是他扔的。
他一雙眼睛,有如鷹隼,滿是寒意地盯緊了鄭彧,衣服隨時都會上前拚命的樣子。
“郎、郎君……”杜二也被這虎視眈眈的架勢整怕了,畏畏縮縮勸道,“他們這許多人呢……”
來的時候也沒帶部曲,就他們兩個,麵對這麼多拿著武器的村民,他們兩個,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鄭彧牽著韁繩,臉上有些掛不住,“哼,一群鄉野無知的蠢貨,如此蠻橫粗野!”
他哼了一聲,也不敢久留,飛快調轉馬頭離去。
杜二喊了聲“郎君等我”,也立刻騎上自己的驢子,追著鄭彧而去。
等甩開了那群粗俗的低賤庶民,鄭彧這才放慢了馬,等待身後的杜二追上來。
他滿臉的陰沉之色,顯然是不爽極了。
杜二騎著毛驢靠近他,神情小心翼翼,“郎君,強扭的瓜不甜,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算了?”鄭彧冷笑一聲,麵色鄙夷,“一群無知庶民,將一個鄉野村婦當做仙姑供起來,哼,那女人居然敢拒絕做鄭家的妾……”
杜二沉默不語。
忽然,鄭彧叫了他一聲,“杜二,你跟我去縣城看看,我倒要知道,那女人是什麼來頭!”
……
“沒有?!”鄭彧一臉詫異。
縣長露出討好的笑,點頭哈腰:“是,沒有……東寧鄉的戶籍都記在這兒了,沒有能和您描述的那位女郎對上的。”
他頓了頓,委婉提示,“您是不是記錯了呢?”
鄭彧惱怒道:“這怎麼可能,我分明就是在那兒見到她的,那些村人還稱她是仙姑!”
“仙姑!”縣長一驚,訝然道,“郎君說的,不會是牛家村吧?”
鄭彧斜眼看他,“怎麼?你也聽說過。”
“是,”縣長擦了一把汗,老實回答道,“上個月,我曾吩咐手下人去東寧鄉收稅租,他們就遇到了仙姑……”
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罵了句:“這兩個劣貨!沒用的蠢物!現如今已到了秋收的時候了,讓他們再去收一次租,結果一個個抱病起不來身的!”
鄭彧輕輕笑了一聲,原本不耐煩的語氣,添了幾分興趣盎然:“不急,你讓他們同我說說仙姑的事……”
坐在高堂之上,聽著的笑容逐漸加深。
“哈哈哈哈,”聽到一半,鄭彧就忍不住大笑,“原來隻是個連戶籍都沒有的女騙子!”
縣長詫異道:“郎君此話何意?”
鄭彧一臉拆穿玄機的得意之色:“什麼螞蟻寫字?恐怕是事先用糖水在地上寫好了的!
騙過這群偏僻小地方的人容易,想要靠這種變戲法的勾當騙他?可笑!
雖然不知其他幾種,那女人是如何做到的,不過想必也隻是更新奇點兒的戲法。
鄭彧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縣長大人,我家的一個逃妾跑去牛家村了,還要勞煩您給我配些人手,將她給捉回來。”
既然沒有戶籍,那他想說她是誰,她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