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剛才在一心找藥箱,根本沒注意到季臨是什麼時候進廚房的。
直到季臨站在他身後。
季臨抬手拿東西的時候,身體會不自覺地往前傾。
上半身若有似無地貼著他。
說不出是曖昧多一點,還是熱多一點。
淩昭的耳根子發燙。
幸好他的短發遮住了耳朵,看不清楚,否則又要抓著這個問題問他。
可饒是如此,當季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失去了反應能力了一樣,磕磕巴巴地半晌也說不清楚。
應該是季臨靠得太近,湊近了聞他。
以至於他有一種被季臨包裹著的錯覺。
“碰,碰巧我包裡還有,兩顆,我全吃了,這下真的沒有了。”
淩昭根本不敢轉頭去看季臨。
而季臨靠得這麼近,雖然看不見他漲紅的臉,但還是能看到他原本那截細白的脖子,紅了個透。
在他看來,就是心虛的表現。
從小到大,他都不是個貪吃的人,也沒有什麼東西特彆喜歡吃,唯獨心心念念的就是淩昭口中所說的奶糖。
他倒要看看到底什麼什麼樣的奶糖,能讓他魂牽夢繞的,明明沒吃過,光聞著味,就能讓他上癮。
季臨佯裝不高興,“淩昭,我問你個事,你老實回答我。”
“嗯。”淩昭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在你心裡,把我當什麼了?”
淩昭雙手抱著季臨剛才遞給他的醫藥箱,卻如同抱著個炸彈,他的心跳就是定時炸彈的計時器,越到後麵,越跳越快,馬上就要爆炸了。
“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季臨低沉道:“你回答我就是了。”
淩昭臉皮薄,沒被人這樣堵著回答問題,現在他的身前是料理台,身後是季臨,退無可退的地步。
他斂了斂心神,“是朋友。”
話音剛落,他感覺到身後男人的氣息陡然一沉,“隻是朋友?”
淩昭心裡想著:當然不隻是朋友。
然而,那些話他又怎麼能對季臨說出口。
時機還沒到。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的時機了。
“那你還想當我什麼?”淩昭小心翼翼地反問他。
季臨反複被氣笑了,“兄弟啊,你就不能當我是兄弟?”
隻是當淩昭當朋友,怎麼可能夠?
他想當淩昭的兄弟,想當淩昭身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就像現在這樣,維持在這樣的關係。
他可以守在淩昭身邊,父母那邊又不會讓他們傷心失望。
淩昭反應慢了半拍,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又隱約有些失落,他乾笑了兩聲以化解自己的窘迫,“當然,當然是兄弟了。”
“是兄弟,你幾顆奶糖舍不得給我吃?明知道我心心念念,你包裡有也不給我留著?”
季臨看著淩昭隱在短發下的脖子和若隱若現的耳朵,控訴著淩昭的“罪行”,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淩昭:“……”他還惦記著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