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送完淩昭回去之後,就開車準備去學校。
路上接到霍銘征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季臨懶懶地說了一個字。
“說。”
即便是惜字如金的霍銘征,也極少有這樣說話的時候。
聰明如他,冷笑一聲:“以為我找你興師問罪來的?”
所以才懶得多跟他廢話一個字。
“鐘厲是鐘漾的堂弟,鐘漾是你朋友,他告到你麵前,意料之中。”
季臨單手轉動方向盤,隨手將手機固定在支架上。
“你把人打成殘廢,你有理?”霍銘征見過很多種類型的刺頭。
包括他自己,少年時,父親就常說他是個不服管教的刺頭。
但沒見過季臨這一款的刺頭。
季臨冷哼,“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電話那頭沉吟了幾秒,“就是被胭胭拿來調侃你的那個男人?”
季臨默認。
即便他不認,霍銘征也會知道,況且沒什麼不能認的。
他就是要給淩昭出頭。
昨天晚上,不論是男兒身的淩昭被鐘厲玷汙,還是女兒身的淩昭被玷汙,季臨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多瘋,會不會直接要了鐘厲的命。
隻是打成殘廢而已,太便宜他了。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霍銘征意味深長的三個字:“又是他。”
季臨握著方向盤,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什麼叫又是他?”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打火機點燃的聲音,霍銘征緩緩說道:“你讀高中的時候跟鐘厲打過架,也是因為他?”
當年他壓根沒當一回事,知道季臨給自己的同桌的出氣,隻當鐘厲罵人太難聽,血氣方剛的男孩釋放情緒的方式往往都是簡單粗暴的。
隻是他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是這三個人。
季臨沒想到霍銘征竟然知道那件事。
“誰告訴你的?”
“我老婆。”
季臨:“……”
他當然知道霍銘征已經跟付胭領證了。
隻是這猝不及防的“老婆”二字,嚇了他一跳。
這還是那個高冷的霍銘征嗎?
“她怎麼會跟你說起那件事?”
“當年胭胭擔心鐘家找你麻煩,所以請我出麵幫忙警告鐘家。”
原來是這樣。
事後付胭根本沒跟他提起過這件事。
而鐘厲沒找過他麻煩,甚至還被調到其他班上。
他還以為鐘家的人真的是慫蛋。
“那今天也是她跟你……不對,她應該不知道我打了鐘厲。”
電話那頭的霍銘征撣了撣煙灰,“當時我對她有求必應,那是因為我沒有身份,而現在我是她法定認證的老公,我還需要她親自開口嗎?”
親疏有彆,鐘漾隻是他一個交情尚淺的朋友而已。
而季臨是胭胭的娘家人,他的大舅哥……
不過他絕對做不到當著季臨的麵叫出來。
霍銘征說的太繞,要不是季臨腦子靈光,差點轉不過彎來。
他忍了忍,才忍無可忍,“你真秀。”
“鐘家不會找你麻煩。”
季臨將車子開往學校的方向。
聞言,他先說了聲謝謝,隨後無所謂道:“就算真的來找我,就叫他們儘管來找我就是了。”
臨掛電話之前,季臨忽然問道:“霍銘征?”
“嗯?”
“你是怎麼學的煮飯?”
霍銘征:“……怎麼,突然對烹飪感興趣了?”
季臨沒說想煮給淩昭吃的。
他現在想起來付胭的胃就是被霍銘征治得服服帖帖。
當然他沒想過要征服淩昭的胃,他隻是單純地想讓淩昭吃他煮的東西。
他的臉頰發熱,嗯了聲。
結果霍銘征卻說:“我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