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管他是什麼級彆的乾部,我一直說過,咱們既然做企業,就要當一名純粹的商人,不要過多摻和體製內的事,您為什麼不聽?”劉瑩生氣道。
“純粹的商人?”劉廣安好笑地看著女兒,“小瑩,你還是太幼稚了,這幾年雖然都是你在打理集團的具體業務,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將官麵上的關係都提前打點好,你以為集團的經營能這麼順利?”
劉瑩聞言一下默然,她不擅長處理官麵上的事,所以那些都是父親在負責,劉瑩也猜到裡頭可能涉及到了一些繩營狗苟的交易,但劉瑩並不想多問。
“小瑩啊,做企業,是沒辦法真的和政界分開的,官商官商,自古以來就有官商一體的說法,你不去經營好官麵上的關係,企業是很難發展壯大的。”劉廣安語重心長道,“你呀,就是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太美好了,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的把集團交給你?”
劉廣安說著話鋒一轉,突然道:“所以你和小可的結合,我覺得是天作之合,正好可以彌補你的不足,以後官麵上的事由小可負責,你專心經營好集團,這樣能保證集團的順利發展。”
“爸,連這個你都能
扯到訂婚的事上去。”劉瑩氣惱道,“反正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我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
“小瑩,這事已經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了,我已經和小可舅舅商量好了訂婚的日子,這門婚事,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劉廣安臉色拉了下來,不容置疑地說道。
“爸……”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啥也彆說了,我這幾天要去京城一趟,你管好集團的事。”劉廣安打斷女兒的話,不容許女兒再反駁。
看到父親的態度,劉瑩氣得甩手離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劉瑩獨自一人坐了許久,好不容易氣消了,劉瑩想到喬梁的事,思慮了片刻,給喬梁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這頭,喬梁正在開會,見劉瑩打過來,喬梁二話不說就掛掉。
“又不接電話?”看到電話又被掛掉,劉瑩氣鼓鼓地瞪著眼睛,喬梁竟然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不過設身處地地想想,劉瑩也能理解喬梁,喬梁如今儼然將她當成設圈套的人之一,又怎會接她的電話。
上午的會議開完,喬梁就返回涼北,原本喬梁還想去見廖穀鋒一麵,不過廖穀鋒下午有其他重要安排,沒時間見他,喬梁索性直接回涼北,至於替安哲向廖穀鋒道謝的事,喬梁並沒真的去做,這事還是讓安哲自己開口更好,他沒資格代替安哲,況且那樣也是對廖穀鋒的不尊重。
這一趟省城之行,對喬梁來說是有些鬱悶的,不聲不響被尚可設計了一局,搞得喬梁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偏偏還不可能直接報複尚可。
回到縣裡,喬梁第一時間就將何青青喊了過來,向何青青傳達這次省扶貧工作會議的內容和精神,對於今後要對扶貧工作不達標的縣(市、區)展開問責,這無疑增加了下麵的扶貧工作壓力,不過對涼北縣的情況,喬梁倒是信心滿滿,對何青青道:“何主任,現在省裡準備出台具體的考核指標,所以在今後的扶貧工作中,其他縣(市、區)肯定也會鉚足了勁乾,咱們的壓力也跟著大了,畢竟我們的目標不隻是摘掉倒數第一的帽子,而是要力爭上遊,所以你這個扶貧辦主任,要敢於挑起重任了。”
“喬縣長,隻要是在你的領導下,我就有信心圓滿完成扶貧工作任務。”何青青笑道。
“談正事呢,嚴肅點。”喬梁道。
“好,那我正經一點,請喬縣長訓話。”何青青繃起臉,肅然道。
“一看就是假正經。”喬梁道。
“喬縣長,那咱們就說點正經的事。”何青青壓低了聲音,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看,確認沒人後,這才道,“喬縣長,我讓我閨蜜悄悄查了下鄭副縣長那輛私人座駕在過年那幾天的軌跡,發現他的車在那幾天,走得最頻繁的路線是從縣一中到酒店這一段。”
“哦?”喬梁目光一沉,“你的意思是說他在縣一中接了那個叫賀小梅的女生後,隨後就去了酒店?”
“沒錯,看他車輛的行駛軌跡,是那樣的。”何青青點了點頭。
喬梁聞言沉默起來,結合現在掌握的信息,一幅事件的真相圖在喬梁腦海中漸漸勾勒出來:鄭德海對縣一中那個叫賀小梅的女生做了什麼事情,而後賀小梅或許是出於壓力想不開,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選擇了跳樓自殺,而在這裡麵,賀小梅的英語老師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看到喬梁沉默,何青青不由道:“喬縣長,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個叫賀小梅的女生的死,跟鄭副縣長一定是有關係的,這件事你還要查下去嗎?”
聽到何青青的話,喬梁抬頭看了何青青一眼:“何主任,你這是拿話激我?”
“不敢。”何青青嘿嘿一笑,眼睛卻是緊緊盯著喬梁,她確實擔心喬梁在知道事情已經百分百確定跟鄭德海有關係後,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撒手不管這事。
喬梁此刻沒急著說話,而是拿手輕敲著桌麵,默默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