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劉良看了兒子一眼,“金義,你先在咱們村裡邊查一查,看這事是不是咱們自己人乾的,隻要不是咱們的人乾的,那就絕對是董家村的人乾的。”
“爸,我覺得不大可能是咱們的人乾的,這劉家村裡,沒咱家點頭的事,誰敢乾?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沒經過咱們點頭,我不信有人
敢這麼乾!”劉金義說道。
“你說的是有道理,但總要以防萬一,就怕下麵那些小崽子無法無天慣了,腦子一熱,啥事都敢乾。”劉良挑了挑眉頭,“你先去摸一摸大家的口風,隻要確保不是咱們劉家村的人乾的,那蔡銘海被炸這事,咱們可以好好做做文章,說不定可以把屎盆子扣到董家村頭上,隻要這次將董家村打趴下,以後這下洋鎮就是咱們劉家村的天下。”
“好,那我這就去喊各房年輕一輩領頭的出來喝酒,讓大家都回去問問。”劉金義點頭道。
“嗯,把這事辦好,儘快給我答複。”劉良點了點頭。
父子倆談完,劉金義很快就離開,劉良獨自一人坐著,繼續喝茶。
其實像今天蔡銘海被炸這事,劉良是不讚成這種做法的,現今年代和以前不同了,再加上劉良自己是村負責人,他深知國家力量的強大,個人想對抗體製,那純粹是找死,但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能利用這事打擊董家,那劉良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在董家村裡,其實也是跟劉家村類似的金字塔結構,董家村裡能說話做主的是董軍卓一家,再往下則是排資論輩。
而董軍卓雖然不是董家村的村主任,但在董家村是董軍卓說了算,村主任都沒董軍卓說話好使,
劉良和董軍卓當了多年對手,這次如果能利用蔡銘海的事將董軍卓打趴下,以後下洋鎮就是他們劉家說了算。
劉良想著心事,心裡也在暗暗盤算著計劃。
縣裡,喬梁依舊等待在醫院搶救室門口,因為搶救室外聚集的人太多,吵吵鬨鬨的反而影響到了手術,喬梁讓其他人都先行回去。
人走了,搶救室門口也安靜了下來,喬梁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不時看向搶救室,眼裡露出擔憂的神色。
傅明海出去外麵給喬梁買了晚飯過來,“縣長,您先吃點東西吧。”
“唉,現在哪有什麼胃口。”喬梁擺擺手。
“總要吃一點墊墊肚子。”傅明海關心地說著,又道,“我相信蔡局長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希望如此吧。”喬梁歎了口氣。
在搶救室門外等了足足三個多小時,醫院的院長等人也過來陪同著,當搶救室門打開的那一刻,喬梁蹭地一下站起來,迫切地問道,“怎麼樣了?”
“手術還算還成功,但因為病人腦部也受到重創,能不能扛過去,還得看病人的意誌力,這幾天暫時得送進ICU裡觀察。”主刀醫生說道。
喬梁聽到這個結果,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醫生這話的意思是如果蔡銘海扛不過去,就危險了?
“如果把病人送到市裡的醫院,會不會好點?”喬梁問道。
“市裡的醫療水平和設備條件等各方麵肯定都會更好,要是能送到市裡是最好不過,但病人現在的情況,就怕不能亂動。”醫生頗為謹慎地說著。
“縣長,要不請市裡的專家下來吧,這樣可以讓蔡局長少折騰。”傅明海提醒道。
“對對,那就請市裡的專家下來。”喬梁拍了下額頭,他這是急糊塗了。
幾人說著話,很快,蔡銘海被送進ICU裡,因為ICU裡是不能探視的,所以喬梁隻能站在外邊看著,看到昨天還好好的蔡銘海,這會身上插滿了管子,時刻在與死神鬥爭著,喬梁心情萬分複雜。
在醫院裡又呆了一會,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喬梁看了看時間,交代醫院要做好看護工作後,這才離開。
鬆北酒店。
一場飯局已經臨近尾聲,黃青山和劉廣波乾完最後一杯酒,劉廣波提起地上一個厚重的手提箱,跟黃青山告辭。
走到包廂門口,劉廣波突然又停住,看著黃青山道,“黃總,今天的事,真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不會有事。”黃青山笑眯眯說著,看了劉廣波一眼,半開玩笑道,“事情都做了,你現在再說這個也遲了嘛。”
見劉廣波臉色一下變了,黃青山笑著上前拍了拍劉廣波的肩膀,“放寬心吧,隻要你把那動手的人安置好,啥事兒都沒有,你要是擔心,就出去避避風頭嘛。”
劉廣波聞言,咬了咬牙,提著手提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