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瞬間在薛源腦海裡不可抑製地翻湧著,看到伍文文再次轉過頭去抽煙時,刹那間,薛源惡向膽邊生,一個快步上前,將伍文文攔腰抱起……
“砰——”,伴隨著一聲悶響,墜樓的聲音打破了這初春夜晚的寧靜。
聽著樓下傳來的聲響,薛源腦海裡一片空白,剛才如果說是憤怒驅使了他的本能,但現在,薛源宛如受到了當頭棒喝,內心被憤怒之後的恐懼所占領。
殺人了?薛源呆呆呢喃著,內心深處充滿了巨大的恐懼。
短暫的失神後,樓下的驚叫聲將薛源驚醒,他從陽台往下一看,隻見伍文文躺在血泊中,已經有小區路過的路人被這一幕嚇到,發出了尖叫聲。
不能害怕,不能害怕,現在必須冷靜下來!薛源心裡不停默念著,在給自己心理壯膽的同時,一邊掉頭往門外跑去,他現
在必須第一時間下樓,他要確定伍文文是否死了。
伍文文絕對不能活著!薛源眼裡閃過可怕的幽光,既然做了,那伍文文必須得死。
從屋裡跑出來,因為嫌電梯太慢,薛源直接從樓梯跑下去。
薛源和伍文文租住的這套公寓位於六樓,因為樓層不高,之前的房東也沒自己居住,買來之後就直接裝修出租了,為了省錢,陽台並沒有封,所以陽台除了正常的護欄外,並不是封閉的,這也是薛源能夠將伍文文抱起來推下樓的緣故。
但也因為樓層不高,薛源此刻反倒擔心伍文文沒有死,畢竟從六樓摔下來,運氣好的還真不一定會死。
薛源此刻無疑是多慮了,他是將伍文文抱起來推下樓的,伍文文頭朝下墜落的,就這麼一個墜樓的角度,伍文文不死才怪。
一口氣跑到樓下,薛源發現有膽子大的小區居民在一旁張望,其中還有人在打120,此時內心深處充滿了緊張、害怕情緒的薛源,急中生智,突然啊的一聲哭出來,衝到伍文文身旁,一邊哭一邊蹲下來查看伍文文的情況。
伍文文死的樣子很血腥,畢竟是從六層摔下來,還是頭朝下,整個頭部到頸椎這部分已經摔得扭曲,薛源嚎啕大哭著,小心地伸手試了試伍文文的鼻息,確定伍文文死的不能再死後,薛源鬆了一口氣。
心裡一放鬆,薛源這時候才被血腥的現場刺激得想吐,強忍著不適,薛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迅速開動起來,伍文文已經死了,他現在必須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一邊假裝著大哭,薛源一邊又拿出手機撥打120,電話撥通後,薛源哭喊著讓120趕緊派車過來。
打完電話後,薛源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十分淒慘,也讓旁邊圍觀的人知道他和死者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薛源哭了一會,又迅速撥通了徐洪剛的電話,電話接通前,薛源環視了四周一圈,見圍觀的人因為害怕血腥的現場並沒有靠地太近,悄悄鬆了口氣。
電話那頭,正在會所裡和蔣盛郴等人喝酒的徐洪剛很快接通了電話,薛源趴下身子,假裝靠在伍文文的屍體上哭,一邊壓低聲音同電話那頭的徐洪剛道,“徐市長,您必須馬上幫我一把。”
“小薛,你那邊在乾什麼呢。”徐洪剛聽出薛源的聲音不對勁,疑惑地問道。
邊說,徐洪剛邊起身出了包廂。
“徐市長,伍文文墜樓死了,您必須馬上讓魯書記派他在市局的心腹過來現場,事情必須由魯書記最信任的人負責。”薛源說道。
“伍文文死了?”徐洪剛聽到這話嚇了一跳,再結合薛源說話的異常,徐洪剛心裡一沉,“伍文文怎麼死的?”
“徐市長,現在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了,您能不能先按我剛才說的去做,讓魯書記派人過來現場負責此事,先把這事控製下來。”薛源說道。
聽到薛源反過來要指揮自己,徐洪剛眯著眼道,“小薛,聽你的意思,這事好像有隱情嘛,人命關天的大事,你不會把我坑進去吧?”
“徐市長,不管是啥情況,您都必須幫我。”薛源急道,“這時候還請您拉我一把。”
“照你這意思,伍文文墜樓死了,不會是你乾的吧?”徐洪剛眼裡閃爍著光。
“徐市長,現在說這個沒意義,您就按我剛剛說的去做,讓魯書記派他信得過的人來現場處理此事。”薛源反複強調著這句話。
“小薛,你這麼說,反倒讓我很難辦呐。”徐洪剛神色莫名。
“徐市長,看在我幫您當上市長的份上,您就先趕緊幫我一把,好嗎?”薛源急道。
“好吧,小薛,你也彆急,我這就給魯明打電話。”徐洪剛點頭說道,眼裡卻是閃過一絲陰鷙,薛源這麼說,讓徐洪剛心裡十分不爽,他隱隱聽出薛源是在拿幫他當上市長的事來要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