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惠文淡淡地笑道,“誰沒壓力呢?不論做什麼工作,處在什麼樣的工作崗位上,都會有壓力,當前省裡邊對江州的發展寄予厚望,我這個一把手要是不交出一張漂亮的答卷,恐怕就不好過關了。”
喬梁聞言道,“吳姐,那是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我覺得江州的發展已經很好了,隻要繼續沿著當前做大做強中心市區的戰略做下去,我相信江州的發展會更上一層樓的。”
吳惠文笑道,“你倒是信心滿滿,我看讓你來擔任這個江州一把手的位置更合適。”
喬梁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吳姐,你就彆拿我開涮了,我可沒那個本事。”
吳惠文笑著打趣,“怎麼,你小喬也有謙虛的時候?”
喬梁哭笑不得,雖然知道吳惠文是跟他開玩笑,但吳惠文這話仿佛是在說他是一個容易自傲的人,這一點喬梁必須堅決否認,“吳姐,我一直都是很謙虛的。”
吳惠文嗬嗬笑
了起來,“我看不見得。”
吳惠文這是存心逗弄喬梁,在喬梁麵前也完全不設防,笑得有些不顧形象,睡衣的領口伴隨著身體的晃動,不經意間敞開了一些,喬梁的眼神無意間掃了過去,心裡突然湧出一陣難耐的躁動……
喬梁看著吳惠文怔怔出神,一刹那,喬梁內心甚至有想放縱的衝動,此時喬梁有一種直覺,如果他主動踏出那一步,吳惠文或許不會拒絕。
隻是喬梁一直有賊心沒賊膽,尤其是此刻他腦海裡閃過呂倩的身影,理智又逐漸占據了上風。
吳惠文並沒注意喬梁的神態,再次喝了一口啤酒,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昨天去黃原參加省班子的學習會議,會後鄭書記找我單獨談了話,提到了關州的問題。”
喬梁原本有些走神,聽到吳惠文這話,他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疑惑地看著吳惠文,“吳姐,您都不在關州任職了,鄭國鴻書記怎麼會跟您談關州的問題?”
吳惠文無奈地笑道,“聽鄭書記的意思,關州現在的問題不小,而且大部分都是之前遺留的問題,而我畢竟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關州市一把手,你說我有沒有責任?”
喬梁一時語塞,“這……”
理性去分析的話,喬梁知道吳惠文可能要負一定的責任,畢竟郭興安才調到關州市半年多,關州市如果存在大問題的話,這個板子是不能全打到郭興安頭上的,反倒是作為上一任的吳惠文要負不小的責任,因為當前關州市的乾部人事,很多可能是在吳惠文任上調整的。
吳惠文看到喬梁的反應,輕歎了一口氣,“小喬,看來你也認為我有責任,隻不過我也是有苦難言。”
喬梁愣住,“吳姐,您是有什麼苦衷?”
吳惠文苦笑,“其實很多人都不清楚,我之前擔任關州市一把手的時候,市裡的乾部人事,有省裡的主要領導進行了深度乾預,我礙於對方的身份,也不好過分阻撓。”
喬梁神色一凜,“吳姐,您說的這位領導是……”
吳惠文道,“時任省組織部部長趙青正,也就是現在省裡的趙副書記。”
喬梁臉色變得嚴肅,道,“吳姐,聽您的意思,趙書記插手和乾預了關州市的不少人事調整?”
吳惠文點了點頭,“算是吧,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確實負有一定的責任,你之前說的沒錯,我有時候在處理一些問題上相對軟弱,沒能堅持原則,這是我的問題。”
喬梁忙道,“吳姐,您千萬彆這樣說,趙書記之前擔任省組織部長,掌管組織人事工作,他要乾預關州市的人事調整,您根本沒辦法阻止,更何況涉及到市一級層麵的乾部調整,本身也需要省組織部的任命,這根本就不能怪您。”
喬梁說著,又道,“再者,關州市現在固然存在不小的問題,但這些問題肯定都是方方麵麵促成的,也不能都怪您嘛。”
吳惠文笑著看了喬梁一眼,“小喬,你倒是很會為我開脫。”
喬梁聽了撓撓頭,笑道,“吳姐,我不是為您開脫,我這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
吳惠文笑而不語,繼續喝著啤酒,喬梁能一直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說話,倒是讓她心裡寬慰不已,其實她是把喬梁當成自己人,否則也不會在喬梁麵前吐苦水,哪怕是當著秘書的麵,吳惠文同樣不會說這些話。
喬梁見吳惠文沒說話,猶豫了一下,道,“吳姐,那您有沒有把趙書記乾預關州市的人事問題跟鄭國鴻書記如實彙報?”
吳惠文好笑地看了喬梁一眼,“小喬,不認為這種事我應該怎麼說?”
喬梁聽了沉思片刻,接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撇嘴道,“關州市現在的問題如果真的跟趙書記之前乾預關州市的人事有一定的關係,那也不能完全由您來承擔這個責任啊,您應該和鄭國鴻如實說明,反正您是絕對不能背這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