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銘海突然又道,“喬書記,曹欽明的下落,可能就要有眉目了。”
喬梁眼神一亮,“他在哪?”
蔡銘海搖頭道,“失蹤了這麼久,他肯定是不太可能活著了,但就像您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放在尋找曹欽明的屍體上。”
喬梁若有所思,“這麼說來,你們是有線索了?”
蔡銘海點頭道,“喬書記您還記得最早抓的那個於永辰吧?之前這於永辰還嘴硬不開
口,態度囂張,現在段玨父子倆先後死了,跟他們有關係的這些人也都有點慌了,於永辰如今已經開始主動試探我們的辦案人員,那意思是要戴罪立功。”
喬梁砸了砸嘴,“於永辰是紅木鄉書記曾文山的外甥,曾文山我一直要收拾他來著,這些蛀蟲和敗類看著官職不大,社會地位不高,有時候偏偏還能產生巨大的危害,給組織的聲譽帶來很壞的影響。”
喬梁說著,又有些納悶道,“不過於永辰這些人又怎麼跟段玨和段嘉宏他們扯上關係的?”
蔡銘海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他們可能也是無意中攀上段玨這條關係的,曹欽明不正好是紅木鄉的副鄉長嘛,估計曹欽明之前為了其女兒曹敏死亡一事四處上告,所以惹惱了段玨父子,而於永辰這些人又想巴結段玨父子,所以幫忙將曹欽明滅口了……當然了,這些隻是我們根據案情的一些推測,但我個人認為結果應該也是大差不差,現在主要是找到曹欽明的屍體,這個案子就能正式結案了。”
喬梁歎了口氣,“唉,為了這個案子,咱們得罪了不少人,現在總算是要塵埃落定了。”
蔡銘海跟著點頭,案子離結案可能已經不遠了,但不管是他還是喬梁,看起來都沒那麼高興。
兩人都沉默了起來,一會,喬梁問道,“段玨失足墜崖的事,也沒查到啥線索?”
蔡銘海搖搖頭,“暫時沒有。”
蔡銘海說到這有些欲言又止。
喬梁看出蔡銘海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蔡銘海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市局的錢局長催促我們儘快結案,錢局長還親自給我打了個電話,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暗示我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喬梁冷笑,“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反而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蔡銘海道,“案子光有疑點沒用,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
喬梁沒再說啥,現在蔡銘海都要免職了,說這個也沒太多意義,隻希望馮運明那邊能夠將彭白全順利運作過來。
想到馮運明,喬梁心想呆會得給對方打個電話,打探一下情況。
此時被喬梁念叨的馮運明,這會正在部長金清輝的辦公室裡,沒來由打了個噴嚏,金清輝見狀瞅了馮運明一眼,關心道,“感冒了?”
馮運明連忙笑道,“沒有,可能鼻子有點過敏。”
金清輝點了下頭,目光又落在桌上的那份乾部名單上,這是省裡邊初擬的一份省管乾部調整名單,主要涉及到省直部門和個彆地市,但金清輝卻遲遲沒有簽字。
馮運明循著金清輝的目光看去,道,“昨天省府辦公廳的負責同誌還在詢問我這個事的進展,說咱們效率怎麼這麼慢。”
金清輝揉了揉眉心,“有些人就想著趁新書記上任前抓緊把一些人事任命敲定下來,搞成既定事實,豈止是你,連我都感受到了壓力。”
金清輝眉頭緊擰,為了桌上這份乾部任命名單,省府那邊的蘇華新給他打了兩個電話,而分管黨群工作的趙青正也專門找他談了一次話,隱隱約約有向他施壓的意思。
蘇華新的舉動金清輝能理解,瞧瞧這份名單上,有省師大背景的乾部就占了三分之一,他雖然上任不久,但在調研組織人事工作的時候,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是蘇華新喜歡提拔任用省師大畢業出來的乾部,現在省裡邊儼然有一個所謂的師大係,如今看來,果真是應了那句話,空穴未必來風,凡事必有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