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洪江軍點了點頭。
“聽說你還被尤程東處分過?”蔣盛郴繼續問。
洪江軍臉色一下尷尬起來,蔣盛郴這話可是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是礙於蔣盛郴的身份,洪江軍都想甩手離開了,而且這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蔣盛郴提這茬乾嘛?
“洪局長,你彆誤會,我沒彆的意思,隻不過我聽說你好像對尤程東同誌十分不滿,還說過他在擔任旅遊局局長的時候,違規招人,將自己的親戚招進局裡,現在還在吃空餉?”蔣盛郴問道。
聽到蔣盛郴這話,洪江軍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就想到了昨晚市中區的區旅遊局局長請他吃飯,對方有意無意地問起了過往的事,洪江軍因為和對方關係不錯,再加上酒一喝多,說話就有點口無遮攔,這會洪江軍忍不住靠了一聲,特麼的,合著昨晚對方是在套他的話呢,此刻蔣盛郴說的絕對是從對方那聽來的。
洪江軍心裡有點忐忑,再加上一時有點摸不透蔣盛郴的意思,趕緊道,“蔣書記,我有些話是酒後亂說的,純粹是喝多了亂嚼舌頭,當不得真的。”
蔣盛郴笑嗬嗬地看著洪江軍,“洪局長,你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
洪江軍聞言,不解地看著蔣盛郴。
蔣盛郴也不再拐彎抹角,挑明了道,“洪局長,其實徐市長對尤程東同誌是十分不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蔣盛郴這麼說,洪江軍愣住,不太確定地看了蔣盛郴一眼,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讓他站出來咬尤程東?
洪江軍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嘴上道,“蔣書記,尤市長在市旅遊局擔任局長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我早都沒啥印象了。”
“真沒印象了?”蔣盛郴似笑非笑地看著洪江軍,“洪局長,你總不可能連自己為什麼被處分都忘了吧?”
“……”洪江軍一臉無語,雖說已經是陳年舊事,但蔣盛郴也無異於往他傷口上撒鹽,著實讓他聽了很不爽,但洪江軍又不好發作。
“洪局長,你不用覺得我是在套你話,我知道你對尤程東同誌肯定是有不滿的,隻要你願意站出來檢舉他,我在這裡可以給你保證,回頭徐市長會提拔你擔任旅遊局的局長。”蔣盛郴笑道。
洪江軍聽到這話,一下有些意動,他擔任副局長也有三四年了,要是沒有特殊的機遇,想當上局長是很難的,因為他在旅遊局的幾位副局長裡本就排名靠後,局長壓根輪不到他,但要是徐洪剛願意提拔他的話,他當局長還真不是難事,這無非隻是徐洪剛一句話罷了。
至於以前洪江軍之所以會被尤程東處分,是因為他在背後嚼舌根,當時尤程東將其一親戚招入市旅遊局下轄的一家國營旅行社裡,洪江軍私底下跟人嘀咕這事時,恰巧被路過的尤程東給聽到了,後來就被尤程東就找了借口給處分了,當然,處分的理由自然不可能是因為他背後嚼舌根這事。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事,洪江軍一直對尤程東懷恨在心,你尤程東自個任性地搞特權,還不許彆人說了?但這話洪江軍也隻敢在心裡腹誹,尤其是尤程東官越當越大,洪江軍更加不敢去得罪尤程東。
蔣盛郴一直在觀察著洪江軍的臉色,笑道,“洪局長,你可以大膽地站出來檢舉,不用擔心被他報複,因為徐市長會在後麵給你撐腰,而且徐市長還許諾要提拔你當局長,你這次要是不抓住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洪江軍猶豫了一下,不動聲色道,“蔣書記,可我拿什麼去檢舉呢?”
蔣盛郴意味深長地看著洪江軍,“這就要問你了,你跟人喝酒的時候,不是說尤程東屁股也不乾淨嗎?表麵上大公無私,暗地裡以權謀私。”
洪江軍乾笑了一下,“蔣書記,我那真的是酒後亂說的。”
洪江軍一邊說一邊恨不得給自己一大嘴巴子,每次他都是喝酒誤事,酒一喝多就開始口無遮攔,啥話都往外說,過往也都不止一次得到過教訓了,而此刻,洪江軍更是清楚地意識到昨晚市中區旅遊局局長約他吃飯,絕對是故意來套他話的。”
蔣盛郴盯著洪江軍繼續道,“洪局長,我相信你肯定是你知道點什麼的,不然不可能在酒後說出那樣的話。”
洪江軍遲疑了一下,道,“蔣書記,我知道的也不多,說實話,尤市長其實還算是一個比較正派的人。”
“你這麼說,說明你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蔣盛郴目光灼灼地盯著洪江軍。
洪江軍道,“蔣書記,我知道的就一件事,而且剛剛您也都說過了,就是他違規招人的事,不過不是安排進局裡,而是安排一個親戚進咱們市屬的一家國營旅行社上班。”
洪江軍說到這頓了頓,又道,“後來又安排進市旅遊服務中心工作,給對方搞了個編製,但對方其實長期沒有來上班,一直在吃空餉。”
蔣盛郴皺眉道,“就這個?”
洪江軍點了點頭,“就這事,至少我知道的就這個。”
蔣盛郴眼裡露出失望的神色,這種事還真談不上大事,隻能說是一個小問題,以尤程東當時的身份,給親戚安排個工作,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