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內心的情緒,林鬆原看著喬梁道,“喬梁同誌,錢正同誌是咱們班子裡的分管領導,他提名的人選包括他對這人事調整的意見,我們肯定是要重點考慮的,你說是不是?再者,我也跟組織部門了解過了,你提名推薦的那個蔡銘海,這人才被處分不久,現在就要重新提拔重用,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吧?”
聽著林鬆原的話,喬梁神色微微有些凝重,林鬆原這是間接在表態,對於蔡銘海出任縣班子分管領導一事,林鬆原這意思是要否決了,這事看來沒戲。
就算蔡銘海沒戲,彭白全進班子擔任分管領導的事,他也要堅決攔住!
喬梁心裡默默想著。
林鬆原的目光從喬梁臉上掃過,看出喬梁的臉色不太好看,為了避免冷場,林鬆原笑道,“來,咱們先吃飯,等下邊吃邊聊。”
林鬆原一邊說一邊看向喬梁,“喬梁同誌,晚上喝一點?”
喬梁委婉地拒絕道,“林書記,我晚點回去還有事,這會喝酒怕是會耽誤事。”
林鬆原挑了挑眉頭,作為上級,他邀請喬梁喝酒,喬梁卻是拒絕,委實是不給他麵子。
喬梁瞅了林鬆原一眼,解釋道,“
林書記,是這樣的,我們縣裡打算牽頭成立一個健康產業基金,今天我邀請了正泰集團和鴻展集團、金鈦衛浴集團的企業負責人過來參觀考察……”
喬梁同林鬆原大致介紹了下情況,不管他對林鬆原是什麼觀感,作為下屬,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跟林鬆原這個一把手將關係搞得太僵,否則這不利於他以後的工作,這也是喬梁要再專門解釋一下的原因。
林鬆原聽喬梁說完,笑嗬嗬道,“看來今晚還是我耽擱了喬梁同誌的正事,是我的不對,呆會我得給喬梁同誌賠罪一杯。”
喬梁連忙道,“林書記您說笑了,您找我來也是正事。”
林鬆原笑了笑,心頭總算是舒暢了不少,喬梁固然是一來就擺出了一副強硬的態度,但人家看來也是就事論事,並非是對他這個一把手不尊重,那他也沒必要耿耿於懷。
看向一旁的錢正,林鬆原笑道,“錢正同誌,既然喬梁同誌不喝酒,那咱們自個喝,喬梁同誌就不勉強他了,免得耽誤了他的正事。”
林鬆原說著,很是感慨地說道,“瞧喬梁同誌大晚上還安排了工作,咱們市裡邊要是多一些像喬梁同誌這樣的領導乾部,何愁咱們關州市不能發展?過去一年,達關縣的工作可圈可點,招商引資方麵更是做出了矚目的成績,這都是喬梁同誌的功勞啊,老話說得好,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沒有喬梁這個縣書記帶頭表率,達關縣也不可能在招商工作上做出那麼大的成績,單憑這一點,喬梁同誌就值得讓人敬佩。”
聽了林鬆原這話,喬梁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站起來道,“林書記,您這把我誇過頭了,我隻是做了自己分內的工作罷了,不算什麼。”
林鬆原笑道,“喬梁同誌,你就彆太自謙了,雖然謙虛是一種美德,但過分自謙也不好,你瞧你,怎麼還站起來了,快坐下。”
林鬆原說完話,還伸手拉了喬梁一把,示意喬梁坐下,喬梁也就又順勢坐了下來,眼神在林鬆原臉上來回掃了一下,並沒有因為林鬆原的稱讚而高興,相反,喬梁這會反倒警惕起來,林鬆原越是捧他,喬梁心裡邊反而越不踏實。
與此同時,旁邊坐著的錢正則是顯得頗有些神色不耐,特麼的,他才懶得管喬梁在達關縣做出了什麼成績,他關心的是自己的事能不能辦成,眼下看著喬梁和林鬆原虛偽做作地互相演著戲,錢正心裡有些不耐煩,但也隻能乾坐著。
林鬆原將錢正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裡暗罵了一聲大老粗,一點都不懂得鬥爭的手段,他現在先將喬梁捧起來,指不定呆會喬梁就好說話了。
其實,這隻不過是林鬆原的一廂情願罷了,喬梁又不是小孩子,他不可能因為林鬆原的幾句吹捧就改變態度。
三人各懷心思,林鬆原有意把控著節奏,不再急著談彭白全的事,讓喬梁以茶代酒,三人一起喝了幾杯後,林鬆原先從班子團結的大局說起,講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出生產力,團結對穩定班子穩定全市工作的重要意義和重要性,隨即,林鬆原又講到關州市先後出了郭興安、宋良的事,給市裡帶來了很壞的影響,當前的關州市,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團結,尤其是班子領導成員,更要以身作則,少一些門戶私計,多一些大局觀,要給全市乾部群眾做好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