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毅是三人小組的組長,此刻往酒店裡走的時候,郭毅從兜裡摸出一張紙條,三個房間的紙條內容一模一樣,寫著:涼北縣扶貧主任馮學亮,整天不務正業,絲毫沒有把貧困人民放在心上,成天呼朋喚友在涼平酒店808房賭博,絲毫沒有關心和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屍位素餐,枉為一名人民乾部。
“你們說這事是真是假?”郭毅拿著紙條,轉頭問著黎衛和藍彩月。
“不好說,說不定有人故意打擊報複也不好說,畢竟官場裡這種事不少。”藍彩月道。
黎衛插話道,“我好奇的是這暗中遞紙條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暗訪小組下來的事呢,畢竟咱們這一趟是保密的,繞過了市裡和縣裡。”
“現在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紙條裡寫的是不是真的。”郭毅道,“今天去貧困家庭走訪的場麵你們也都看到了,那些困難家庭真的是太難了,讓人不忍入目,你們說涼北縣的扶貧工作全省倒數第一名,難道就沒有領導不作為的因素在裡麵嗎?”
“組長,你的意思是……”藍彩月問道。
“我在想現在時間還不晚,要不我們去涼平酒店看看?涼平酒店離這也不遠。”郭毅說道。
“可以啊。”黎衛和藍彩月紛紛附和。
“把攝像機檢查一下,說不定待會派得上用場呢。”郭毅隨口吩咐著。
三人轉向朝涼平酒店而去,因為涼平酒店距離不遠,三人決定走路。
路邊的喬梁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揮了揮拳,齜牙笑起來,好,太好了,完全按照自己
設計在進行。
喬梁開著車慢慢跟上,到了涼平酒店後,郭毅三人走了進去,喬梁尋思了一下,沒有跟進去,擔心待會不小心被馮學亮撞上,一下就會懷疑他頭上來。
酒店808房間,馮學亮叼著一根煙,手頭扣著牌,正一臉得意的斜瞥著幾個夥伴,他的桌前,堆滿了一整遝百元大鈔,今天馮學亮可謂是大贏特贏,心情倍兒舒暢。
房門大開著,幾個人都在吞雲吐霧,房間裡彌漫著煙霧,烏煙瘴氣,所以馮學亮讓人將房門打開著,好通風透氣,從這一點上來說,也可見馮學亮的肆無顧忌,一點也不怕被人看到。
房間門口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影,馮學亮幾人正忙著打牌,沒注意,而郭毅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馮學亮,前不久召開的全省扶貧開發工作會,馮學亮也去參加了,而郭毅作為省報記者,在現場參加媒體報道活動,涼北縣是全省倒數第一名,所以當時郭毅還多看了馮學亮幾眼,畢竟倒數第一實在是太惹眼了。
黎衛這時候不用郭毅吩咐,已經自動拿著攝像機對著房間裡拍攝。
三人終於引起屋裡馮學亮幾人的注意,先是馮學亮一個朋友指著幾人問道:“你們是乾嘛的。”
“我靠,他們好像在拍……”馮學亮另一個朋友瞪大眼睛。
聽到這話,馮學亮心頭一顫,推開椅子就站起來,大步往外走,怒喝道:“你們是乾什麼的。”
“馮主任,涼北縣扶貧工作在全省倒數第一,你這個扶貧辦主任難道不愧疚嗎?身為扶貧辦主任,上班時間不上班,卻在酒店公然聚眾賭博,你心裡把貧困百姓置於何地?你有想過他們嗎?”郭毅大聲質問著馮學亮。
“你是誰?”馮學亮又驚又怒,看到黎衛手頭的攝像機對著他們拍,馮學亮心頭又是一顫,隱隱感覺到不妙,對身後幾個朋友喊道,“把他們攝像機砸了。”
馮學亮說完自個先撲了上去,卻是被郭毅擋住,身後幾人也如狼似虎衝上來,郭毅眼見擋不住,大喝道,“馮主任,你乾嘛,我們是省報的,你們彆太放肆。”
啊!聽到是省報的,馮學亮心肝兒一顫,看到朋友已經搶過攝像機砸到了地上,還用腳踩爛,馮學亮心頭大定,二話不說就先溜了。
馮學亮幾個朋友見狀也紛紛溜之大吉,原地的郭毅三人,看著被砸得稀巴爛的攝像機,幾人驚怒不已,郭毅喃喃道:“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這個馮學亮,身為國家乾部,簡直是太猖狂了。”
“組長,攝像機壞了,但裡頭的卡還在。”藍彩月出聲道。
“對對,還有卡。”郭毅臉色一喜,旋即怒吼道,“曝光,立刻就曝光他們,知道我們是省報記者,他們還敢這樣做,簡直是無法無天。”
酒店門口,喬梁先是看到馮學亮幾人匆匆忙忙從酒店出來,緊接著,他看到了郭毅三人也隨後出來,喬梁坐在車裡沒動,郭毅三人從他車子旁經過時,喬梁看到了那台被砸得稀爛的攝像機。
喬梁呆了一下,轉而大喜,靠,似乎劇本比自己設計的還要精彩,這攝像機顯然應該是被馮學亮他們砸爛的,想到剛才馮學亮他們的匆忙身影,喬梁猜了個七七八八,無聲笑起來。
喬梁開著車子返回縣大院,經過縣一中門口時,恰逢放學時間,有交警在馬路上執勤,讓學生們先過馬路,喬梁踩著刹車,拿出一根煙點了起來。
剛抽了兩口,喬梁的眼神有些發直,怔怔看著學校門口。
一個漂亮女人正從裡麵走出來。
“咦,女人……那個女人,她……”喬梁嘴裡喃喃著,直勾勾盯著這漂亮女人,又看看學校大門,思索片刻,渾身突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