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提及苗培龍的事,旁邊的薑秀秀神色一震,目前這事在鬆北僅限於喬梁和蔡銘海兩人知道,薑秀秀顯然還不知情,這會聽到苗培龍也涉案,並且市紀律部門已經介入調查,薑秀秀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鬆北這是要大變天呐!
喬梁將薑秀秀的神色都看在眼裡,主動解釋道,“薑輝之前就已經交代了一些關於苗書記的重大線索,因為事情嚴重,所以我和蔡局就第一時間趕往市裡,和郭市長以及鄭書記彙報這事了,目前牽涉到苗書記的情況是由市紀律部門在查,但許嬋的案子不是一個個體,你們明白嗎?你們在對她采取措施前,最好和市紀律部門充分做好溝通,看是否會影響到他們那邊的調查。”
喬梁最後這話是對薑秀秀說的,薑秀秀明白喬梁的意思,鄭重點頭,“縣長您放心,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那行,這事就先這麼定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喬梁說道。
“那我們就不打擾縣長休息了。”薑秀秀和蔡銘海站起身。
喬梁送走兩人後,又走到客廳坐下,想了一會許嬋的事,深深歎息了一聲,突然有些後悔當初自己不該幫許嬋從鄉鎮調到縣裡,如果當時自己沒幫許嬋活動,許嬋現在依舊在鄉鎮工作的話,或許許嬋今天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後續,搜維幸弓鐘呺,由“楚駱完”拚音首字母加數字零零零七二四組成。在縣裡邊,許嬋的舞台更大了,但同樣,其野心也更膨脹了,才會在權力中迷失了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
想著心事,喬梁漸漸睡著了。
不知為何,喬梁是想著許嬋的事入睡的,但在睡夢中,喬梁卻夢到了張琳,夢見自己和張琳一起在夜晚的江邊散步。
“喬弟,你現在也是縣長了,和我一樣了。”張琳邊走邊笑道。
“琳姐,我這個縣長和你不能比。”喬梁笑道。
“為什麼這麼說?”張琳轉頭看著喬梁。
喬梁想了想,“從資曆和能力來說,我都比不上你,你的工作經驗十分豐富,處理問題的能力也比我強很多,這些都需要我向你學習。還有,從工作環境來說,我跟你也不同,你擔任縣長,尤程東書記對你的工作很支持,你和尤程東書記搭檔很愉快,你可以全力施展自己的才乾和抱負,但我卻不同,我在鬆北,苗培龍書記和我,不管是私人關係還是工作關係都很緊張,我想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工作,難啊,苗培龍書記處處給我設障礙……”
張琳聽了沉默片刻,“喬弟,我想跟你說,在體製內,不管做什麼職位,不管做什麼工作,困難都是存在的,問題都是有的,很多時候,如何解決處理好和上級以及下屬的矛盾和問題,才是一個人能力的真正體現。你在鬆北麵臨著工作上的困境,這對你來說,既是考驗,也是挑戰,還是鍛煉,越過這道坎,你的能力和綜合素質會得到很大提高,即使邁不過去,也會積攢經驗和教訓,這經驗和教訓,也算是成長中的一筆財富。”
喬梁苦笑,“琳姐,話是這麼說,但當真正麵臨這些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十分煩惱煩躁。”
張琳體貼地點點頭,“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處境,但你要知道,在工作中遇到問題和困難,逃避是不行的,處在你的職位,也無法逃避,隻能堅決勇敢去麵對,隻能迎著風暴勇敢向前去鬥爭。在體製內,鬥爭隨時隨處可在,沒有鬥爭就沒有進步,就沒有獲得,就沒有更好的前程。”
“鬥爭……”喬梁若有所思。
“對,鬥爭。”張琳點點頭,“體製內的鬥爭有時候是十分驚險複雜的,甚至可以說是驚心動魄,要想子在鬥爭中成為勝利的一方,就要學會鬥爭的技巧,要善於動腦,善於總結,善於借事造勢,突出優勢。”
“借事造勢,突出優勢,此話怎講?”喬梁眨眨眼。
張琳微微一笑,“借事造勢,是做人的一種手段,運用借事造勢法,要借得自然,即所借事物與真正表達的事理要正好契合。舉個例子,在競選米國國會議員時,劉易斯?艾倫與陶克遭遇。陶克是米國南北戰爭時期的北軍將領,戰功卓著,並擔任過數屆國會議員,而艾倫則是一名出身士卒、默默無聞的人。
在競選演說時,陶克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他說:諸位親愛的同胞們記得,17年前的昨夜,我曾帶兵在山上與敵人進行過血戰,在山上的樹叢中露宿了一夜。如果諸位沒有忘記那次艱苦卓絕的戰鬥,諸位在投票時,請不要忘記吃儘苦頭為國家帶來和平的人。選民們被打動了,他們高呼:我們要陶克!陶克將軍仿佛勝利在望。
就在此時,艾倫登場了。他說:女士們,先生們,陶克將軍沒說錯,他的確在那場戰鬥中立了戰功。但當時,我是他手下的一員小兵,代他出生入死,衝鋒陷陣。當他在樹叢中安睡時,是我攜帶武器整夜保護他。諸位如果同情陶克將軍,當然應該選舉他。反之,如果同情我,我可以對於諸位的信任當之無愧!
艾倫的一席話從容不迫,有理有力,寥寥數語便扭轉乾坤,轉敗為勝。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艾倫繞開南北戰爭,等於默認了陶克的功勳,如果正麵否定陶克的功績,違背事實,會引起聽眾的反感,而艾倫卻巧妙地借用了陶克的話題,你談南北戰爭,我也談南北戰爭,而且把將領在戰爭中常常擁有的特殊待遇和普通士兵的出生入死、艱苦卓絕作對比,幾句話便使陶克失去優勢,令聽眾口服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