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慶成喊自己,徐洪剛回過神來,同王慶成對視了一眼,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慶成同誌,既然紀律部門的同誌找你,那你就跟他們走一趟,有問題就說清楚,沒問題那是最好不過。”
王慶成聽徐洪剛這麼說,一下急了,“徐市長,您可得幫幫我啊,我為您做了……”
“慶成同誌,你好好配合紀律部門辦案,我相信沒事的。”徐洪剛急忙打斷王慶成的話,心裡暗罵了一聲操蛋,這個王慶成可彆口不擇言呐,這要是把不該說的說出來,尼瑪,那不是給他找事嘛。
徐洪剛一邊說話一邊給王慶成使著眼色,王慶成呆愣了一下,麵無血色的他,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慌了神,險些說了不該說的話。
“王慶成,走吧。”紀律部門的人催促道。
王慶成身子顫抖著,他還以為自己靠上了徐洪剛,屁股下的位置就坐穩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省紀律部門的人找上門了。
此刻,王慶成隱有預感,自己大概率是牽扯到了駱飛和趙曉蘭夫妻倆的案子裡。
王慶成抬腳往前走了一步,最後又轉頭看了看徐洪剛,隻見徐洪剛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王慶成慘然一笑,知道自己想指望徐洪剛撈他怕是不太可能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之間都靠不住,更彆說他們這種關係了,而他是在駱飛被調走後才靠上徐洪剛的,徐洪剛不可能冒太大的風險去撈他。
辦公室裡,徐洪剛看著省紀律部門的人帶著王慶成離開,長長出了口氣,特麼的,剛剛差點沒把他嚇出心臟病來,幸虧是找王慶成的。
眼看著王慶成被省紀律部門的人帶走,徐洪剛眉頭緊擰,王慶成這麼快就出事,他之前拉攏王慶成委實是白費了功夫。
“王慶成肯定是完蛋了,但市檢一把手的位置卻是很重要,必須想辦法安排自己人。”徐洪剛暗自尋思著,心裡壓根沒有去撈王慶成的想法,兩人沒那個交情,他也不想冒那個險。
沉思片刻,徐洪剛起身前往吳惠文辦公室。
吳惠文辦公室,喬梁和鄭世東剛剛離開,徐洪剛前後腳跟著進入辦公室。
吳惠文見是徐洪剛,笑著起身,“洪剛同誌來了,坐。”
“吳書記,王慶成的事,您應該知道了吧?”徐洪剛開門見山道。
“嗯,省紀律部門的同誌已經通知我了。”吳惠文點點頭。
“唉,王慶成看著是一個挺好的乾部,沒想到竟然也有問題,咱們體製裡的兩麵人實在是太多了。”徐洪剛歎了口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吳惠文瞥了瞥徐洪剛,淡淡道,“洪剛同誌說的沒錯,咱們體製裡的兩麵人確實不少,所以我才強調要整頓體製內的風氣,嚴肅規矩紀律,如果不進行一番刮骨療毒,咱們江州市的體製風氣問題就不能得到徹底扭轉。”
三月,初春。
,,。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鬨。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麵,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汙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
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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