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凝老祖的意圖,彆說柳俊了,就連坐在一旁的陳山河都聽得明明白白。作為丹宗的長老,陳山河深知柳俊對於宗門的重要性。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懿凝老祖如此輕易地挖走柳俊,這對於丹宗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因此,每當懿凝老祖試圖向柳俊拋出橄欖枝時,陳山河總是恰到好處地打岔,將話題引向彆處。他的這種做法,無疑讓懿凝老祖感到十分惱火,甚至有了想要拍死這個家夥的衝動。
然而,在這場微妙的較量中,柳俊卻成了最悠閒的旁觀者。他看著二人鬥來鬥去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樂嗬。他深知自己的價值所在,也明白隻要自己開口,冰宮必然會開出天價邀請自己加入。但是,對於柳俊來說,丹宗對他的恩情遠非金錢所能衡量。
就在這時,畢遊長老神色匆匆,腳步輕快卻帶著幾分慌亂地走進大殿,他的目光在寬敞的大殿內快速掃視一圈後,最終定格在懿凝老祖這裡。隻見他微微喘息,顯然是一路急趕而來,未及平複氣息,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急:“老祖,懿鱟老祖讓您立刻過去。”
懿凝老祖聞言,眉頭微蹙,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她深知,若非事緊急,畢遊長老不會來這裡請她,因為懿鱟不會同意的。
雖然懿鱟老祖跟她一樣,是冰宮三大半步神王境中期強者之一,但倆人素來不對付,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這也是為什麼她讓畢遊去送丹藥,她不親自去送的原因,就是因為懿鱟守著沐辰東呢。
“行,我這就去。”懿凝老祖簡短地回應,隨即站起身來,身形一閃,便已準備動身。她心中暗自思量,定是沐辰東出現了什麼問題。
在懿凝老祖即將邁出大殿門檻之際,她忽然停下腳步,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柳俊以及陳山河。
懿凝老祖猶豫了幾秒,似乎是在權衡著什麼,最終還是開口邀請道:“柳俊太上長老,陳長老,您二位不如跟我去看看?或許,此事也許需要你們的幫助。”
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突破境界乃是極為私密且危險的過程,是絕對不允許外人觀看的。然而,懿凝老祖此刻卻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她感覺柳俊或許能在接下來的事件中發揮關鍵作用。
柳俊與陳山河聞言,相視一眼,彼此間傳遞了一個微妙的眼神。他們似乎都感受到了懿凝老祖話語中的嚴肅與緊迫,沒有過多的猶豫,便齊聲答道:“可以。”
一行四人匆匆離開了大殿,直接坐上了一艘精致的飛行法器,迅速前往沐辰東正在渡劫的地方。路上,畢遊長老簡短地解釋了目前的情況,雖然言語中並未透露太多細節,但幾人都能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那股壓抑不住的緊張與凝重。
此時的大殿之內,氣氛因為柳俊他們的離開,變得異常凝重。,都知道肯定是出問題了,所以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沐辰東能夠度過這一劫,重獲新生。而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時間仿佛也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如同度日如年般煎熬。
沐辰東閉關準備突破的地方,是一座孤傲矗立於蒼茫大地之上的單獨雪山。這座雪山巍峨壯觀,峰頂常年被皚皚白雪覆蓋,散發著陣陣寒意,其距離那座晶瑩剔透的冰宮並不算近。
畢竟,他所要麵對的是半步神王境中期的雷劫,這可不是一件能夠輕易忽視的小事。雷劫的威力巨大,如果閉關的地點距離冰宮過近,那狂暴的能量波動極有可能波及到冰宮,帶來無法預料的災難。
這座雪山上荒涼孤寂,連個簡陋的房子都沒有,隻有一片茫茫的雪原和刺骨的寒風。當柳俊他們乘坐飛行法器,穿越層層雲霧,終於抵達這座雪山之巔時,他們的目光瞬間被山頂空地上的一幕所吸引。
在那裡,有六個人影正圍成一圈坐著,他們的神色凝重而專注,仿佛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而在他們的中間,則有一個閉目盤膝而坐的中年人,那正是沐辰東。他的呼吸深沉而均勻,全身散發著淡淡的靈光,顯然已經沉浸在了突破的關鍵時刻。
此時雖然是冰天雪地,但這七人的額頭和臉上卻已經布滿了汗水。他們緊咬著牙關,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痛苦,但他們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懿凝老祖在看到這一幕後,瞬間臉色大變。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震驚與擔憂之色,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他們竟然進了沐辰東的精神世界?”她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柳俊聽到懿凝老祖的話後,也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緊皺著眉頭,目光緊緊盯著那七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心劫?”一旁的陳山河低聲呢喃道,聲音中充滿了凝重。
這渡劫的過程一向充滿了未知與危險,最常見的就是雷劫。但也不是所有的渡劫都是雷劫,也有可能是火劫等其他形式的劫難。然而,在這所有的劫難中,最不常見也最為凶險的,莫過於心劫了。
如果說雷劫是九死一生,那麼心劫就是十死無聲,它會在渡劫者的心中不斷的擴大他們的執念,讓他們在無儘的痛苦與掙紮中迷失自我,最終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而沐辰東此刻所麵對的,正是這可怕的心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