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見狀,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但他的臉上依然保持著那份冷酷與決絕,不讓任何一絲情緒波動泄露出來。
他知道,這一刻的平靜隻是暫時的,真正的戰鬥還遠未結束。他必須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變故,因為在這場關乎生死的較量中,任何一絲鬆懈都可能是致命的。
“你想活著,可以。而我,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也不想讓這無辜的姑娘死。但你要明白,如果這姑娘死了,你也就沒有任何價值可言,到那時,我會毫不猶豫地毀滅你,讓你的存在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柳俊眯著眼睛,語氣堅定而冷酷地說道。
血色蜈蚣似乎也是聽懂了柳俊的話,它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仿佛在表達著某種情緒或是回應。那蠕動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卻也透露出它對柳俊話語的在意。
“我會在她的身上畫一道陣法。”柳俊繼續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血色蜈蚣的心上,“這陣法會困住你,讓你無法逃脫。就算她死了,你也沒有換宿主的機會。所以,她活你活,她死你死。”
血色蜈蚣這次又動了一下,它的身體扭曲得更加劇烈,明顯,它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它知道,這次與以往不同,以往它吸收完宿主的所有生命力後,總能找到一個新的宿主繼續寄生,所以宿主的生死,從來不會真正影響到它們。
然而,這次卻是一個例外。如果有陣法將它困在宿主的身體裡,那麼一旦宿主死亡,它將失去生命力的供給。到那時,即使它再強大、再凶猛,也堅持不了多久。等待它的,將是無儘的黑暗和消亡。
然而,它沒有彆的選擇,除非它想現在就死。可它並不想,它也恐懼死亡。
柳俊緊盯著那隻血色蜈蚣的反應,看到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對柳俊的存在充滿了警惕與恐懼。
“還好,這玩意雖然看起來凶殘無比,但智力終究不算高,還算是比較好忽悠。”柳俊在心裡暗自慶幸。
他仔細觀察著血色蜈蚣的動作,心中暗自盤算。這家夥要是真的拚死一搏,不肯讓他畫出陣法,那他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畢竟,他不能真的讓陳曼妮與這隻血色蜈蚣同歸於儘。
血色蜈蚣似乎感受到了柳俊的威脅,但它並沒有再做出其他激烈的反應,看起來老實了很多,似乎完全妥協了。
柳俊見狀,立刻抓住機會,迅速從背包中拿出一套針線,開始專注地給陳曼妮肚子上的傷口進行縫合。
他的手法雖然稱不上嫻熟,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認真與細致。雖然有他在,哪怕傷口處理不好,也不太可能會引發感染。
不多時,縫合終於結束。陳曼妮的肚子上留下了一條歪歪扭扭的縫合痕跡,雖然不太美觀,但至少比剛剛露腸子的樣子好太多。
柳俊看著這條縫合線,猶豫了一下,知道姑娘都愛美,於是,他果斷拿出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傷口的位置上。
藥膏的清涼感讓陳曼妮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她的表情很快又變得平和下來。
而就在柳俊小心翼翼地給陳曼妮塗抹藥膏的那一刻,外麵的濃重迷霧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悄然驅散,不知從何時起,已不見了蹤影。
船艙內,隨著迷霧的散去,一股清新中略微帶點寒氣的空氣湧入,讓之前沉睡的眾人逐漸恢複了神智,紛紛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隻是,當這些人的目光落在內艙時,卻都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沉默。
他們看到柳俊端坐在陳曼妮的床邊,一隻手正輕輕地在陳曼妮的肚子位置來回移動,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進行著一項神聖的任務。
儘管眾人心中都明白柳俊不是他們想的那種人,但出於種種複雜的情緒,他們都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柳俊全神貫注地為陳曼妮塗抹著藥膏,直到確認每一處傷口都已經均勻的塗抹上藥膏,這才緩緩抬起頭,準備站起身來。
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周圍時,卻愕然發現眾人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意味。
“我要說我隻是在給陳小姐塗抹藥膏,你們信不信?”柳俊一臉無奈,嘴角微微抽搐,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化解這尷尬的氛圍。
“信,怎麼不信呢,柳哥。”胖子第一個打破了沉默,嘿嘿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調侃,“隻是,您下次能不能把門簾放下來啊,咱們這船艙裡空間小,免得大家誤會嘛。”
柳俊的臉色瞬間變得漆黑如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特喵的,陳曼妮的清白暫且不說,他自己的清白卻是徹底沒了。他拚死救人,到頭來卻被人當成了猥瑣男,這簡直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