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人顯然也是意識到這一點,都想衝上去踹林誌遠一腳。
崔安如卻很滿意,看來這些年季月偽裝得很好,再加上季千帆的存在,在林誌遠失去嫡子的最黑暗時刻,完全調動了他的愧疚。
機會隻有這一次,他們把握住了。
她始終沒有跟季月有任何眼神交流,反正沒有必要。
倒是陸景琛更加興奮了,他有種預感,這個季月一定是崔安如的人。
雖然年齡上不太符合,他相信崔安如一定有這個本事把不合理的事變得合理。
“這些年臣已經在懺悔,再次見到季月的時候,知道曾經那樣幫助過臣的一家人都不在了,隻有季月一個人,差一點就要被夫人害得淪落風塵,當時她那個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臣實在是不忍心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臣提出要給她一個位置,可是她拒絕了,就那樣在京都流浪,每次出現在臣跟前,都是一身的傷,還有各種狼狽,不過她還是堅強地活在京都不肯走。”
林誌遠的話,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停止。
溫氏聽了之後,心情格外複雜。
原來在那之後,他們還是頻繁地見麵。
她以為自己已經把季月趕出了京都。
可是這次她沒有插嘴,而是任由林誌遠說下去。
林誌遠歎息了一下,繼續敘說:“幾年的時間,臣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在朝中也是有姓名的人,雖然在嶽父麵前謹小慎微,在舅兄麵前低眉順眼,在夫人麵前言聽計從,不過在外麵也算是有頭有臉了……這樣的日子,也許在彆人看來,是燒了高香,臣終究是覺得不開心了,臣什麼都得到了,卻失去了自我……”
這個話,讓不少人都開始默念,自我是個什麼東西?
跟金錢地位官職名聲相比,還要自我有什麼用?
溫家人此時都平靜地聽著他在那裡掰扯,到底是想用什麼樣的語言來糟蹋彆人想要求都求不來的資源。
“臣再次見到了一身疲憊的季月,她的堅強和隱忍,讓臣再也沒有辦法忍耐,所以,對她用了強,並且承諾將來會對她負責任……”
百姓們都在驚呼,這還是人麼?
皇上往後坐了坐,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看了看溫繼禮的方向,果然發現溫繼禮一臉嚴肅,眼神也是不敢相信。
至於溫氏,更是如同遭了晴天霹靂一般。
“臣成為溫家的女婿之後,每次見到嶽父和舅兄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任何一句話,這些年不敢發表意見,因為不重要,而且他們一直覺得臣隻是一個靠著溫家才有前途的廢物,從內心就沒有尊重臣……”
“臣知道,這些想法都是無可厚非,不過臣也是個正常人,確實需要尊重,需要認可,需要仰望……”
這些話,讓溫家人臉色都變了。
百姓們則是自動分成了兩派,有人覺得他自從背信棄義,選擇了溫家開始,就應該做好這個準備。
還有人認為溫家看上了他,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這些年未必過得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