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繼禮的迷茫並沒有持續多久,而是被賀氏的聲音打斷:“那又怎麼樣,自己的父親不能認,自己的哥哥不要她,能有多幸福。”
聽到賀氏還是如此嘴硬,崔安如說道:“對對對,老賤種說得對,我母親沒有渣爹和惡心的哥哥,隻有一輩子專一的夫君和同樣流芳千古的兒子,還有女兒能給她報仇,不像是你女兒,夫君靠著她發跡還敢在外麵養人,兒子早早就死了,女兒名聲狼藉注定無後,你女兒這輩子都不用操心孫輩的事,因為沒有,可真是幸福死了。”
賀氏的臉上無光,溫氏的心也像是被挖去了一塊。
崔安如壓根就不在意溫家這門親戚,所以賀氏想用這個來打擊,根本就是打錯了算盤,不會有任何效果。
溫繼禮聽到賀氏的話,眼神猩紅地說道:“你再多說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賀氏嚇壞了,直接躲到了溫少卿身後。
長公主笑著說了一句:“果然賤人有賤人的本事,這麼大歲數了,還知道往老頭子身後躲。”
眾人聞言,都覺得可笑。
溫氏覺得丟臉,芮如風和芮如雪也有同樣的想法。
還好,他們已經跟溫家斷絕關係了。
想到這些年,溫少卿一次又一次逼著他們叫賀氏祖母,他們都覺得惡心。
皇上心態徹底放平了,今天就豁出一天時間聽他們講故事吧,一天不行那就兩天,反正這些文武百官看起來都想聽,就連母後為首的後宮和內宅婦人們也愛聽。
賀家人看著崔安如的眼神,是終於可以公開的熱切。
賀氏則像是被人拔了毛的錦雞,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偏偏長公主的身份,是她得罪不起的,隻能咽下這口氣。
她甚至還想著,這件事結束之後,回去之後一定要跟溫少卿好好說一說。
她這是受了大委屈,將來一定要找這些人算賬。
溫少卿也是覺得這麼多人跟前,長公主直接這樣說話,有些不太妥當。
想了想,他竟然開口了。
“長公主殿下,老臣的夫人遇到事情躲在老臣身後,這不是應該的麼?”
眾人齊齊側目,若是換了旁人說這種話,自然會讓人覺得這是一種責任感。
可是溫少卿和賀氏之間,非要用芮逐仙當做過渡,甚至要犧牲自己的親骨肉溫琴嫣,才讓賀氏完美上位,這種帶著鮮血和性命的所謂責任感,就是狗屁。
長公主果然沒有慣著他,直接說道:“既然感情這麼深,當初怎麼不直接氣死你老子,直接娶賀氏?非要把芮逐仙當成一個工具一樣,利用了之後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了?你們自己覺得美好,覺得這輩子忠貞,問問大家到底怎麼看?你這種老雜種也配叫個人?”
“當初沒有這個本事,如今有人跟你算賬,就把嘴閉上,免得招人厭煩。”
溫少卿被一陣奚落,甚至對方還沒有用身份壓人,隻憑道德就把他說得無言以對。
在芮逐仙這件事上,無論跟任何人說,他都是錯了。
至於賀氏,那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也不會受人待見。
看著溫少卿也沉默了,賀氏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