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皇上已經對自己的寵愛了多年的女子下手了。
“覺得意外吧？其實這件事很好理解，父皇之所以抱怨皇祖母，是因為王叔活著的時候，從來不需要經曆這些東西，從一開始，皇祖母已經決定扶持父皇，王叔隻需要享受生活，將來當一個現成的王爺就行。”
“父皇從小要學習很多東西，也要麵對很多壓力，甚至是生死，可是皇祖母對他的要求依然嚴厲。”
“反而是王叔，聽母妃說，他年輕的時候，是過得最為舒心的一個皇子，因為所有的壓力都已經有皇祖母和父皇幫他承擔了。”
“就連娶妻的事，也是王叔自己憑著心意，選中了嬸娘……”
“雖然他們都不長壽，不過在父皇心中，王叔這一生過得瀟灑自在，比他輕鬆太多，這一切都是因為皇祖母的偏心導致……”
陸景榮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他也是太久沒有打開話匣子了。
這些事對他來說，早就爛熟於心……
瑞如風聽著卻不敢說話了，這些東西他就更加不該議論了。
“這些事情景琛堂兄一定知道，不過他這些年從來沒有表達過對父皇的不滿，所以父皇也沒有辦法為難他，隻不過有些時候會故意忽視。”
芮如風終於開口了：“其實這些事，我也不知道該表達些什麼，隻不過無論如何，殿下已經是太子了……”
陸景榮感慨了一句：“是啊，已經是太子了，不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想要回頭更是不可能了，自從坐上這個位置，我前麵的路隻剩下兩條了，一條是渡過重重劫難之後登基，一條是成為這場鬥爭的犧牲品，將來任由勝利者給我的死亡編造一個能寫在史書上的說法……”
他這樣直白的話，讓芮如風一陣惶恐。
他覺得自己剛剛就不該接這個話。
“京都來的消息，堂兄他們一定也聽說了，這個如塵大師不隻是在針對我，還想針對鎮國公府……當年他剛剛成為國師，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影射鎮國公功高震主，結果那個時候滿朝文武都知道鎮國公的重要性，父皇也知道，申斥了國師幾句。”
“之後國師就閉關了，至於閉關的原因，說是什麼道行不足，還需要修煉，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出來，能有什麼好事……”
陸景榮很清楚皇上的性格，如塵大師能夠在這個時候出關，說明他已經沒有什麼正經人可以用了。
既然光明正大的辦法不管用，總要用一些邪門歪道的。
芮如風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若是他知道表哥還活著，會怎麼樣？”
陸景榮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如問，若是父皇知道安國大將軍還活著，會怎麼樣。”
芮如風沒敢猜，剛剛從太子的語氣之中，他覺得皇上未必會高興。
“我從來都是目標明確的，不過我不會用什麼大逆不道的方式。從求娶如雪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還勞煩舅兄告訴孟家，我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