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良媛咬著牙,想忍住淚水,但是怎麼都忍不住,委屈,傷心,痛楚,一直糾纏著她。
淚水在她臉上瘋爬,叫冷瀟瞧著竟然也有些不忍了。
“到正屋說話。”冷瀟放開她,大步往正屋去,免得在這裡驚醒了小龜蛋。
盧良媛跌跌撞撞地跟過去,小腹的傷口許是裂了,滲出血水把白色的雲錦都給染紅了。
她胡亂地伸手擦著淚水,進正屋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嗚咽了一聲,斬月居的正屋,她從沒堂而皇之地進來過,隻有他不在的時候,偷偷地進去瞧一眼。
盧良媛深呼吸一口,小心洌洌進來的步伐,她看著屋中的一切,近乎是貪婪的眸光看向了簾子垂下的地方,那裡,是他的寢室。
冷瀟看著她悲戚的眼光,說實話,心裡挺不好受的。
“你……”
她這忽然說話,把盧良媛嚇了一跳,她整個驚得退後一步,眼底也充滿了恐懼。
冷瀟見慣她的張狂與固執,這般畏縮膽小還是頭一次見,她壓住聲音,儘可能地平和,“你傷口裂開了。”
“死不了。”盧良媛的鼻音很重,眼睛也腫得像桃子似的。
一雙眼睛沒看冷瀟,依舊會盯著那簾子,她知道他不在,他上朝去了,今日是早朝日,他必定要去上朝的。
“你找我什麼事?”冷瀟儘量不去看她衫子上的血,作為醫生,看到有人在她麵前流血,心裡總不舒服。
“求太子妃容我留在東宮。”她又跪了下去,渾然不顧還在流血的傷口,“祖父差人前來傳話,說讓我回家去住幾日,我知道這一去,便再也不能回來,我求太子妃準許我留在東宮。”
她又繼續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