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道:“父皇,經過我的診斷,孩子上肢畸殘,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孩子他會出現一些比較嚴重的情況,就算勉強生出來,也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
這番話在冷瀟心底也是過一番斟酌的。
她其實可以不說,隻說一句無能為力便可。
但是,種種考量計算,都沒辦法越過她本職的責任感,這孩子,不宜生出來。
上肢畸形,這個問題不大,但腦積水已經導致頭顱異常擴大,這會影響智力,神經。
即便是在現代,她如果作為主治大夫,也不會建議生下。
皇帝聽了她的話,氣得七竅生煙,“你診斷?朕看你是妖言惑眾,什麼上肢畸殘?你是詛咒朕的孩子嗎?再敢胡言亂語,朕便拿你治罪。”
冷瀟知道他不會信,但作為大夫,她已經儘到了告知的義務。
他如果要繼續保胎,那就是他們的決定,畢竟,他們做父母的才有權決定。
她同時也知道,皇帝真是世界上翻臉最快的人,聽阿佩說過,在所有人認為她死了的時候,皇帝甚至認為她是英雄。
現在她回來了,不是英雄了,是一句話就可以治罪的眼中釘。
也不奇怪,畢竟死了才能當英雄的,古往今來,大多如此。
冷瀟躬身,“是兒媳無用,請父皇降罪。”
認錯的態度尚算恭謹,而且沒再犟嘴,皇帝怒氣稍稍消除了一點,但她剛才說的話太晦氣,皇帝瞧著她就煩心。
“你送你母後回宮去,寬慰她幾句,這事,朕也知道怪不得她了。”
冷瀟說的話,他沒有儘信,隻相信了她診斷時候說的話,胎兒應該是早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