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有盧芷蘭的陪嫁侍女,見他進來都緊張起來。
盧芷蘭坐在房中,因是納妾,自然沒有紅蓋頭,穿的是一襲桃紅喜服,臉絞得很白,脂粉濃鋪,也掩不住那蒼白之色,像鬼一樣。
她坐在床邊,雙腳一雙嵌珍珠繡花鞋藏於重金線描繡的百花裙中,隻露出鞋頭的兩顆珍珠。
她雙手交疊放於膝蓋,沒抬頭,神色木然,沒有楚楚可憐,也沒有意氣反抗,就那麼認命地坐著。
她甚至也沒有看林紫陌一眼。
他瞧見這個女人,心頭就煩躁得很,在房中踱步了兩圈,回頭便見兩名神色冰冷的青鸞衛站在了門口,一副門神的模樣。
他見過這兩名青鸞衛殺人,就跟剁菜一般,臉上一點對生命的敬畏與憐惜都沒有,像殺人機器一般。
心頭不禁生了寒意,調整了呼吸之後揚手對那些陪嫁侍女說:“你們都出去吧。”
侍女們看了盧芷蘭一眼,福一福身,退了出去。
她們並非往日伺候盧芷蘭的人,對盧芷蘭自然少了知心關愛,反正人都納進門來了,這不是遲早的事麼?
侍女出去之後,青鸞衛把門關上,燭光映照著門上的糊紙,看到兩道高大的影子。
林紫陌氣得幾乎一口鮮血吐出來,合著是要盯著他與盧芷蘭圓房?
他忍下怒火,一步一步朝床邊走過去,盧芷蘭雖沒動,但是身子開始顫抖,她是怕的,很怕。
不止怕這個男人,她更怕以後在這裡的人生。
看到她顫抖,林紫陌竟覺得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