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緊急施針,想為她止咳,而她也沒有力氣咳了,肺部卻緊促著,咳不出便吐,整個人像是要絕氣了一般。
臉色也紫暗一片了。
閔瑞涵得知是三弟激怒了母親,上前便是一拳,怒道:“便有不滿,你也給我憋回去,母親自打知道回京那日起,便盼著見太子妃,你不是不知道的,淨說些渾話做什麼?”
閔瑞風不敢做聲,倒是兒子閔翰墨上前去架開伯父,低聲哀求,“父親昨夜腿疾發作,且今日是母親死忌…”
眾人這才想起今日是三夫人的死忌,那出身貴族大家的小姐,嫁到閔家去,沒享幾年的福氣便被發配邊城,受儘了屈辱,死在邊城之後,甚至不能好好斂葬。
她是受辱之後投河自儘的,連屍骨都尋不了,隻能是隨便立了一個簡陋的衣冠家。
一個戴罪之身,又有誰能在乎她身後之事呢?
大家沉默了一下,閔瑞風卻閉上眼睛,淚水滑落,極儘痛苦之色。
老夫人也越發悲痛,臉色慘絕,顫巍巍地伸出手想撫摸兒子的臉頰,卻也觸不到他,無力地垂下,“等安頓好,派人…派人尋她回。”
閔瑞涵也道:“是啊,這一次回來倉促,沒能找到她,回頭派人專門去找的話,一定能找到的。”
女眷們都在小聲哭泣,說得容易啊,怎麼找呢?那鬼地方,一個月也不知道有多少屍體丟出去被野狼野狗吃掉?看得見的屍體尚且這麼處置,就更不要說投河自儘的,連屍體都尋不著,誰又會管呢?
但是這樣的話,大家都不會對閔瑞風說,怕他崩潰,無法接受。
閔翰墨沒哭,但是紅了眼眶,跪在祖母和父親的身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