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許建國連忙跑到了吉普車的另外一側,向裡麵看去。
隻見坐在後排的是一名五十多歲,身穿中山裝的老者,此時他正側躺在後座上,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許建國想了想,對那兩位大叔說道:“大叔,麻煩你們進到車裡把裡麵的兩個人還有司機給弄出來吧,兩個乘客隻是昏過去了,沒有危險。也請大家幫幫忙,幫著一塊把人給抬出來,謝謝大家了!”
頓時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跑了過去,幫著兩個大叔往外抬人。
此時車外的路邊上,正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大群傷者,他們其中絕大多數都在痛苦的呻(吟)著。
公交車上除了司機之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其他人死亡,最早出來的那些皮外傷的乘客,現在也都在幫忙照顧那些著重傷者。
這種相互幫助安慰的場景,恐怕也隻有在這個時代才能看見,如果放到後世,不先拍個短視頻都算是有良心的。
許建國站在吉普車的後車門處,用手使勁的拽了拽門把手,可是由於車架變形的原因,車門根本打不開。
許建國將雙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裡的汗,可入手的觸感卻讓他一愣,不禁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這才想起之前為了給骨折的傷者固定,用的都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布條。
許建國苦笑的搖了搖頭,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撕碎了扔在地上,古銅色的肌膚和健壯的身材展現無遺,惹得站在附近看熱鬨的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兒們紛紛紅了臉龐,想看吧又不好意思,不看吧還不甘心,十分糾結,看了看身邊的其他人,索性也不管了,難得有這個機會,必須得過足眼癮才行。
許建國並不知道這些,他在褲子上擦了擦手,讓身邊的人後退。
眾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卻很聽話的向後退了幾步,許建國用左手撐住車體,右手摳住車門框,雙臂用力,胳膊上青筋凸起。
隨著許建國的發力,車身響起一道刺耳的聲音。
“咯吱吱……”許建國身邊的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們眼看著車門在在一點點的向外凸起,漸漸地與車體分離。
“哢嚓!咣當!”這輛嘎斯吉普車的車門被許建國硬生生的給拽了下來。
“嘶,天生神力啊!”
“小夥子,你也太厲害了吧?”
“確實厲害,也不知道這小夥子是哪個村的?”
“你想乾啥?”
“你說呢?”
“不要臉!”
“呸,你才不要臉呢!”
“……”
圍觀群眾的節奏在兩個女人的帶領下,一點點的偏離了既定軌道。
就在這時,又一道洪亮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建國?你怎麼在這?!”
許建國一扭頭,發現來的人是縣公安局長林向東,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之前建國的副局長郭明遠,以及當時學軍體拳的兩人。
林向東快步走過來,開口問道:“建國,你在這乾啥?”
“我去供銷社買點東西,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就看見這邊的車禍了,這不過來幫忙來了嗎?你們通知醫院的人沒有?那邊又五個重傷的,得抓緊時間!”
就在林向東還要繼續詢問的時候,許建國已經鑽到了車裡。
車後座,那名老者的兩條腿被夾在了駕駛員座位的後麵。
車頂支撐帆布頂棚的幾根支架已經完全變形,老者因為坐在後排,前後兩排座椅靠背為他支撐了大部分力量,堪堪留下了一點空隙,這才讓他得以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存活下來。
“救……救救我的司機,他……他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