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國站在石壁前瞪大了雙眼,隻見原本空空如也的石壁上此時卻出現了一幅巨型的壁畫,而在壁畫上麵有三個須發皆白麵色紅潤的老者盤膝而坐,看起來栩栩如生。
許建國一眼就認出了這三人,正是道家的三清,在三清之上是一個大大的“道”字,與玉牌上以及福妞背後的“道”字一模一樣。
在三清的左右兩側分彆站著一個手拿拂塵的小道童,許建國發現其中一個道童的樣貌有些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於是便朝前走了幾步仔細的看了看。
突然,一張蒼老的麵孔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漸漸的與眼前壁畫上的道童重疊在了一起。
“老道士?”許建國驚呼出聲,整個人後退了五六步才停了下來。
這小道童的長相竟然與福妞的師父有著八分的相似,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同一個人。
許建國實在是沒想到,這老道士竟然是三清身邊的道童,這麼牛逼的身份,居然還能被人逼著從青雲觀跑路,真是丟人啊!
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許建國繼續查看壁畫,“道”字的背後星光點點,看起來就像是夜空一般,在三清和道童的身下漂浮著一朵朵祥雲,祥雲之下則畫著一片秀美的山川河流,有城市也有村莊,但讓人的不解的是,原本應該是風景如畫一派祥和的畫麵,此時卻火光四起,黑煙繚繞,在城市和村莊之中出現了一大批身穿軍綠色衣服的人,給人一種混亂不堪,烏煙瘴氣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壁畫中所畫的地方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由得重新走近了幾步,看向了畫裡的人。
隻見畫中之人行色各異,有的胳膊上戴著紅袖標,有的人手裡拿著紅色的書本,還有的人身後背著槍,而在這些人之間,還有一些被五花大綁的人。
而那些火光衝天,黑煙繚繞的地方,則是一些道觀、寺廟、古塔和雕像。
許建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熟悉了,因為壁畫中所畫的場景正是他最不願意回憶起的畫麵。
“風暴”降臨之後,一些無腦的學生和社會渣子,錯誤的領會了上級方針,自發的組織起了各種各樣的民間團體,打著正義的旗號乾起了“打砸搶燒”的土匪勾當,對整個國家造成了巨大的經濟和文化損失,而許建國上一世的父母便是死在了這場浩劫之中,所以他對這些戴著紅袖標拿著小紅本的人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上一世,許建國在成立了龍耀集團之後,還曾經在自己的安保公司中組建了一支一百多人的隊伍,這些人的工作就是秘密尋找當年當過小將的那批人的下落。
隻要是找到了人,無論他是從政還是從商,亦或者是工薪階層,許建國都會動用自己的力量讓這些人和他們的子女過上淒慘無比的生活。
許建國上一世的父母曾是三道梁村的老師,後來鄉裡為了方便周邊各村孩子學習文化知識,出資建立了雲嶺鄉小學,又將許建國的父母調去了鄉裡工作,也正是因此許建國家的五口人才離開了三道梁村。
後來“風暴”來襲,許建國的父母慘遭迫害,被送去了東北一處農場勞動改造,後來因病去世。而他的兩個哥哥一個去了西疆放牧,一個去了西北挖礦,隻有他跟在了父母身邊,至此他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兩個哥哥。
許建國清楚的記得,當年雲嶺鄉小學的校長,是一個三十多歲渾身充滿著書卷氣的男人,就是因為被人冤枉對自己的學生耍流氓,活生生的被人家給打死了,而他的媳婦兒為了阻止施暴者,也沒能幸免。
冤枉他的那三個女學生,曾經因為家中貧困交不起學費,全都接受過那位校長的幫助,校長不但免除了他們的學費,還讓自己的媳婦兒每天給她們帶飯,可以說兩口子完全是將三人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對待,卻沒想到最後竟然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
而她們之所以冤枉校長,是因為自己的家庭成分不好,而小將們想要占領學校就必須要除掉校長,所以就有幾個帶著紅袖標的人去了三個女學生的家裡,以他們家的成分不好要進行批鬥為由,威脅他們去汙蔑校長,三個女學生的家裡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這才有了後麵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