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吳天龍喊完沒一會兒,王老頭兒那熟悉的身影從屋裡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歪戴著帽子,一邊走一邊穿棉襖,開口罵道:“吳老頭兒,不許動我的藥酒,那是建國給我的!”
“王爺爺,您慢點走,給您留著呢!”許建國拎著東西喊道。
“哎哎,建國!”王懷安滿臉笑容的說道。
不是他想要著急,而是不著急不行啊,自打上一次在許建國家喝過那藥酒之後,老頭兒那因為戰爭導致的有些破敗的身體就仿佛煥發了新生一般,已經有十幾年沒這麼舒坦過了。
所以他這個不看廣告看療效的親曆者,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著找許建國再弄點藥酒,想給自己的老首長送一些過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剛才正躺在屋裡炕上聽半導體的王老頭兒,一聽吳天龍說許建國來送藥酒了,騰的一下就從炕上竄了起來,提上棉鞋扣上帽子抓起棉襖就往外走。
許建國三人並沒有先進屋,而是等著王老頭兒來了之後,四人才一起進到了屋裡。
到了屋裡之後,三老頭兒直接脫鞋上了炕,許建國感受了一下屋裡的溫度,差不多能有個二十六七度,既不燥熱也不覺得冷,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將手右手拎著的三個裝著酒壇子的網兜放到了炕桌上後,才將左手拎著的幾個布袋子放到了炕上。
“建國,你這拿的都是啥啊?”王老頭兒眼冒精光的看了看三個酒壇子,又看向那幾個布袋子問道。
許建國一邊將袋子裡的東西往外拿,一邊說道:“這不天冷了嗎,給您三位準備了些冬天的衣服,馬上就到陽曆年了,總得穿點新衣服吧!”
看著這個自己總共沒見過幾次麵的小家夥,居然還能想著給自己帶東西,王老頭兒的心裡五味雜陳。
既有感動又有欣慰,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在此時仿佛也變得沒那麼耿耿於懷了。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了蘇定山曾和他說過的一番話:“王老鬼,咱都這個歲數了,得往前看,剩下的可都是好日子,彆老揪著之前那點破事兒放不下,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兒呢,這麼大個國家,你能指望全是好人?遠了不說,咱就說當初的小鬼子,你也不是沒見過幫助咱的?本人吧,即便是到了現在,泉城那?本大夫還在給咱的老百姓看病呢!所以啊,咱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隻要你心裡有了光,才能看啥都亮堂!”
當時蘇定山跟他說這話的時候,王懷安還有些不理解,直到剛才他看著許建國從袋子裡往外掏東西的時候,心裡的那個疙瘩突然之間就解開了。
“是啊,往後都是好日子,過去那點事兒還算個啥?更何況他們這些老家夥現在還都是國家國防部作戰指揮中心的特聘顧問,還能發揮自己的餘熱,有什麼比這還要好的嗎?”王懷安在心裡想道,臉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變得燦爛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蘇定山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看了看王懷安臉上的表情,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吳天龍,朝他努了努嘴。
吳天龍轉頭一看,頓時就明白了什麼,與蘇定山對視了一眼後,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