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的主人,可是小樓姐!
好像一眨眼,小樓姐就隨著肚子慢慢地鼓起,走了數月之久。
屋子裡的辦公桌椅櫥櫃,擺放位置沒有絲毫的變動。
甚至就連窗台上的那盆蘭花,也是小樓姐親手栽培的。
就是不知道休息室內的那張床,是不是還像以往那樣,躺上去特舒服?
洗手間內的馬桶,再次坐上去時,會不會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
哎。
伊人肚大香遠去,空留蘭花在雲湖。
這就是人生啊——
看著那盤蘭花,暗中感慨萬千的崔向東,對給他端上香茶的小雨,抬了下屁股,點了下腦袋,笑了一微微,道謝很真誠。
“崔局,您慢用。”
小雨欠身還禮後,看了眼欒瑤,悄無聲息的退出了辦公室。
卻敞開著半扇門。
預防傳說中的惡人,真要是對欒書記有所不軌時,小雨也能張牙舞爪的衝進來:“放開她!換我來。”
“崔局。”
欒瑤坐在了崔向東的對麵沙發上,兩條腿並攏斜斜靠在沙發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左邊腰間,臉色雖說憔悴,卻恬靜如花:“酒廠事件的情況,相信你己經詳細的了解過了吧?”
特殊時期,欒瑤也沒必要廢話,開門見山的說正事。
崔向東點頭:“是的,我己經詳細的了解過了。”
欒瑤問:“不知道崔局,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或者說,你打算從哪個角度,來處理這件事?”
“欒書記。”
崔向東緩緩地說:“我個人覺得,當前最該迫切解決的問題,是壓下本次事件的熱度!或者說,先安撫好
酒廠的員工。畢竟本次事件中,酒廠員工和家屬的個人財產、乃至生命安全,都遭到了極大的損失和威脅。更重要的是,縣裡一個處理不得當,就會引發群體上訪事件。”
他說的這些,欒瑤當然也知道。
不過——
她微微皺眉:“崔局,你說的也對,也不對。我和班子裡的同誌,多次協商過後,都覺得當前我們最先解決的問題,是該怎麼平息婭茜集團的怒火。”
“先平息婭茜集團的怒火?”
崔向東愣了下,問:“怎麼,在欒書記的心中,難道婭茜集團的怒火,要比酒廠員工此前所遭到的不公正待遇,更為重要?”
“當然啊。”
欒瑤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畢竟婭茜集團在本次事件中,死亡七人,重傷九人,輕傷數十人!而引發衝突的主要一方,也就是酒廠員工和家屬,並沒有。”
並沒有什麼?
不等欒瑤說完,崔向東就打斷了她:“就因為酒廠員工沒死人,婭茜集團死了人!難道,他們就要比酒廠員工更重要?”
欒瑤的臉色一沉:“崔局,難道不是這樣嗎?婭茜集團不但死了人,更是外來投資建設我雲湖的。”
“那又怎麼樣?”
崔向東滿臉不屑:“難道狗咬了人,在被人用棍子打死後,也得先照顧狗的感受?”
欒瑤一呆。
“欒書記,如果你們這樣想,那我可不敢苟同。我隻知道,我們的人民是世界上最勤奮,最善良的一群人。尤其在逆來順受這方麵,我們的人民更是背負了太多。如果不是被狗咬急了,他們也不會拚命的。”
崔向東繼續說:“這一點,欒書記你們都沒想過嗎?難道沒有把這一點,當作解決問題的切入點?如果真沒想到!嗬嗬,雲湖縣領導班子的水平,也就這樣。”
怎麼好端端的,你就首接騎臉硬懟我了?
欒瑤被嗆的一哆嗦時,秘書小雨忽然衝到了門口,驚慌地說:“欒書記!不好了!我剛接到電話!婭茜集團總部昨天剛來的那些人,現在正在酒廠員工,再次發生了對峙!”
什麼?
欒瑤大驚。
崔向東卻拿出電話,飛快的撥號。
厲聲命令:“張希明!我是崔向東!現在我命令你,立即帶領縣局所有人,火速趕赴酒廠!婭茜集團的人敢不冷靜,警告無效後,給我首接開槍!打死,打傷,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