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結也行,最後再結也行,咱們也算老相識了,這都好商量。至於診金嘛,我給你打個折,三天一共算六千。你老弟也彆嫌貴,這病就算在咱們縣裡治,三天最少也要三千塊。我每天耽誤小半天往市裡跑,多要三千也不過分吧?”孫伯仁看著他說道。
三天六千的診金確實很不便宜,哪怕算上大夫每天的跑腿費誤工費,秦陽聽後就打算自己付了這筆錢,省得給鐘老母子一種被人宰了的感覺,人家大老遠回趟故鄉也不容易,要導致人家產生了這種想法就太對不起人家了,於是對他道:“可以,過會兒看完你走時,我就把錢轉給你。”
旁邊周蕊聽得直犯糊塗,偷偷扯了他一把,悄聲問道:“你到底乾嗎的,怎麼什麼都管啊?”
“接待工作全由我負責,所以我什麼都管。”
秦陽話音未落,邱豔麗湊了過來,打量周蕊兩眼,道:“秦主任,這就是你在希爾頓那位老同學?”
“對,這是周蕊,酒店行政部總監。周蕊,這位是市招待處招待科的科長邱豔麗,手握招待大權,了不起得很呢。”
秦陽和邱豔麗關係已然轉好,也就不怕介紹她給周蕊認識,說完又道:“邱科長,以後還請多關照關照我老同學哦。”
周蕊作為行政部總監,邱豔麗是不能直接關照到她的,但邱豔麗可以多給希爾頓酒店安排接待、會議、用餐之類的業務,酒店利潤上去了,周蕊自然也會發展得更好。
“邱科長你好,以後請多關照。”周蕊知道邱豔麗的能量,因此言語十分客氣,而且主動遞手給她。
邱豔麗作為市招待處主管業務的科長,其實是不把周蕊這個行政部總監放在眼裡的,但怎麼也要看秦陽的麵子,就跟她握了握手,心中暗想:“怪不得這小子把客房訂在了希爾頓,敢情他這位老同學貌美如花啊!這麼看的話,什麼打折省錢都是假的,他真實目的是對這個美女老同學有想法!哼哼,他可真虛偽啊,過會兒我可得當麵揭穿他,鬨他個好大沒臉!”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電梯廳入口處,這時聞三立那個跟班忽然回身攔在秦陽和孫伯仁身前,抬手虛擋,麵無表情的道:“你們倆就彆上去了,秘書長說了,他已經另請了骨科專家過來,這裡已經沒你們的事了,你們愛去哪就去哪。”
跟秦陽走在一起的周蕊、邱豔麗和孫伯仁三人,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個變故,見狀都吃了一驚。
孫伯仁立時皺眉看向秦陽,心想這你可得給我一個交代,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邱豔麗再一次愛莫能助的看向秦陽,心說這是聞三立在針對你,我可幫不了你。
周蕊蹙起秀眉,表情關切地看著秦陽,好奇於他怎會得罪了市政府秘書長那等大人物,同時也很關心他現在的處境。
作為當事人的秦陽,心中倒是波瀾不驚,他之前在省城機場違抗聞三立命令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他打擊報複的準備,現在被他跟班攔下,不能說是早有預見也差不多,冷淡一笑,道:“你告訴聞秘書長,我和大夫就在大堂休息區等著,過會兒鐘老找我們的話,就讓他親自下來接,否則我們絕不上去!”
說完這話,他拉著孫伯仁轉身走向休息區,心中暗暗嘲笑聞三立的愚蠢:“你個白癡,都不看看我跟鐘老母子的交情,就跟我玩這套,那你就等著自討苦吃、自打自臉吧!”
他和鐘老母子雖然交淺,但是情深,早在鐘老母子到來之前,他就已經通過訪親、尋墓、遷墳等一係列瑣碎事體贏得了鐘老的感激之情,而等鐘老落地之後,他又通過一係列友善舉動贏得了母子二人的認可與喜歡,再加上剛才一路閒聊,他已經成為了母子二人的好朋友。
在這個前提下,鐘老母子已經將他當成了本次家鄉之旅的本地管家,事無巨細,都想倚重他,更遑論是早就跟他說好了、由他安排大夫診治?現在聞三立想搶奪看病的差事,就算他答應,鐘老母子也肯定不答應。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許你們上去了?那我還上不上去啊?”周蕊追到秦陽身邊問道。
“你當然要上去啦,帶鐘老他們去客房,不用管我,我沒事,內情回頭再跟你細說。”秦陽語氣輕鬆的說道。
周蕊聞言哦了一聲,也隻能聽他的,轉身追了鐘美清等人去。
“老弟,這是鬨的什麼幺蛾子?還能不能給病人診治啦?你可不能讓我白來一趟!”落座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後,孫伯仁既糊塗又不滿地說道。
“能的,你等著吧,過不了五分鐘,就得有人下來請咱們上去!”秦陽信心滿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