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學勇自然聽得出,他已經明白了一切,卻苦於暫時沒有證據,所以隻能使用這樣的手段反擊自己,心中既嘲笑他的無可奈何,又擔心他事後會查到證據,眼皮一翻,沒好氣的道:“你也是縣委辦副主任,這還用問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唄,我還忙著呢,走了。”說完快步走出。
秦陽沒再纏著他不放,看著他背影冷鄙一笑,心說你這條陸捷的走狗,也不用得意,等我手頭上沒那麼多事務了,我就開始專注打擊你,我一定要讓你品嘗和鄒德義一樣的痛苦與不甘——明明主子還在位,可就是不能獲救,隻能眼睜睜瞧著自己被打掉。
“你剛才話裡的意思,他們是看我笑話來了?”這時薛冰小聲問道。
秦陽點了點頭,道:“很可能還要落井下石。”
薛冰聞言氣憤不已,臉色都有些鐵青了。
“先彆理會這事兒,你抓緊課間時間跟學員們互動吧,這才是正事。”秦陽提醒了她一嘴。
薛冰醒悟過來,感激的看他一眼,收起怒色,下台和學員們交流培訓感想,當然,課上時間她也是逮著機會就跟學員們互動,好迅速建立跟縣裡這批中層乾部的私人交情。
秦陽也沒閒著,上台將電腦的遠程桌麵禁掉,不給任何人再次侵入的機會,隨即趕回綜合科,命加班人員給王建偉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一刻鐘後,王建偉趕回了縣委,此時第二節培訓課已經開始了。
秦陽把王建偉叫到頂樓走廊外的天台上,此刻夜色黑重、冷風呼嘯,站在空曠無人的天台上,給人一種冷肅壓抑的感受。
王建偉不知是緊張,還是無畏,不等秦陽訊問就主動開口問道:“秦主任,您把我叫這兒來要說什麼呀?”
秦陽明知道賈學勇能找此人做事,就說明此人臉皮厚心腸黑,往好聽裡說就是心理素質強,根本不懼自己訊問,但此時也隻能通過他這個突破口展開調查,語氣淡淡的道:“你就不知道,我把你叫回來是因為什麼嗎?”
“不知道啊,剛才他們給我打電話也沒說……”
王建偉說到這,忽然做出一副恍悟的模樣,道:“哦,對了,不會是多媒體會議室裡的電腦出問題了吧。那台電腦也不知道是誰用的,感染了病毒,老是自己連網打開H網站。我殺過幾次毒,但病毒好像根本殺不完,時不時的就鬨上一回,目前隻能是勉強使用。”
“嗬嗬……”秦陽聽得笑了起來,這廝果然不愧能成為賈學勇的親信,不僅厚黑,腦子也好使,自己還沒問責他呢,他就已經搶著說出了一個近乎於完美的理由,把自己的嘴巴給堵住了。
“讓我說著了吧?唉,真是不好意思啊秦主任,剛才我急著下班,就給忘了這個事兒,其實我應該提醒您一聲的。”王建偉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笑,但還是繼續自救,不給他任何可以發作的機會。
“哦?這是什麼病毒啊,這麼厲害?自己連網打開H色視頻也就算了,還能控製音量,操作鼠標?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毒,你告訴我,讓我開開眼界。”秦陽冷冷地嘲諷著他。
王建偉聽後一點也不緊張,假作回憶片刻,煞有其事的道:“病毒名字很長,而且沒有規律,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什麼蠕蟲病毒。”
秦陽點點頭,道:“那你告訴我,你在調試過程中,曾經關掉了投影儀,是為什麼?”
“那其實不算關掉,而是待機……呃,難道調試過程中不能暫停投影儀嗎?”王建偉將這道難題原樣拋回給了他。
秦陽暗皺眉頭,這小子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對付,不過他聰明,自己可也不傻,冷冷一笑,道:“你走之後,我在電腦上發現了一個IE窗口,上麵正在播放H色視頻……”
“秦主任您不用說了,肯定是那個病毒乾的!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桌麵上隻打開了那個培訓PPT!”王建偉打斷了他的話,並把責任都推給了病毒。
“你就這麼肯定是病毒乾的?”秦陽不急不慌的問道。
王建偉道:“當然了,不然還能是誰乾的?呃……秦主任,您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
秦陽反問道:“難道不能懷疑你嗎?”
“嗬嗬,秦主任您是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是我乾的?我怎麼可能當著您的麵瀏覽H網,而且走的時候還不關?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乾的出來的事情啊,何況我還是個縣委乾部?”王建偉叫起撞天屈來,神情言語都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