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開車的?你們特麼會不會開車啊?”
這話是張慶福說的,他雖然已經看出,曹子龍一夥人是針對秦陽來的,但到底也誤傷了自己,所以忿忿地上前理論。
“張局長,彆那麼大火氣,不是沒撞上你麼?”周曉光從曹子龍一夥人中站出來,接下了張慶福。
張慶福瞪眼看他幾眼,很快認出了他,知道他本身是號人物,他舅舅洪建設更是縣公安局的二號人物,自己惹他們不起,因此先就怯了,卻依舊不忿的道:“誰說沒撞上我啊?沒撞上我,我會踉蹌幾步,差點沒摔倒?周主任你告訴我,你們幾個誰開的車,我非得跟他說道說道不可。”
這時此間老板洪震也看到這裡出了狀況,湊過來看,一看是曹子龍、周曉光等人趕到,立時眉開眼笑,上前招呼:“二哥,表兄,四哥……”
秦陽聽到洪震對曹子龍等人的稱呼,便意識到,敢情洪震也是曹子龍的結拜兄弟、“十三太保”裡的一員,曹子龍這十來個結拜兄弟果然個個都是非富即貴,沒一個不是縣城裡頭的人物,相對來說,自己兄弟三人的身份背景就有些寒酸了,但真要爭鬥起來的話,自己兄弟三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完全不懼他們所謂的“十三太保”。
隻聽曹子龍語氣淡淡的吩咐洪震道:“先把這位張局長打發了,再說我的事。”說完又回頭盯在秦陽臉上,目光冷血而又殘忍,就像是一條鎖定獵物的毒蛇。
洪震點點頭,先從表兄周曉光口中問明了事情經過,當即代為向張慶福賠罪,並表示今晚消費全免。
張慶福也是有眼力價的,知道曹子龍、周曉光、洪震這幫公子哥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與其為了出口氣而得罪他們,還不如賺點實惠留個人情呢,便接受了洪震給的好處,客氣兩句後走向樓門,回頭看了眼被曹子龍等人圍住的秦陽,冷笑著自言自語:“姓秦的,我也不拉著你打牌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洪震回來站到周曉光身邊,眼看曹子龍等人圍住了秦陽,而秦陽又很麵生,好奇地附耳詢問表兄道:“二哥這是跟誰過不去呢?”
周曉光冷笑道:“這個臭傻比叫秦陽,是二哥還有我的死對頭!我之前為什麼從城關派出所調到局指揮中心啊,就因為他!他昨晚還把二哥的兄弟曹子健給抓了……”
表兄弟正說著呢,曹子龍那邊也開始跟秦陽說話了:“姓秦的,你特麼不是胳膊被打折了嘛,怎麼還能過來洗澡?還有,你胳膊上的夾板跟繃帶呢?”說著指了指他手臂。
秦陽心中暗暗後悔,今晚大意了,沒考慮到會遇到曹子龍這個街溜子的可能性,眼下被他質問,還真有點尷尬,但也沒順著他的口風走,免得一直落於下風,麵無表情地反問道:“曹子龍,你剛才是想撞死我呀?”
王濤聞言也壓不住火了,目光環視曹子龍等人,大聲問道:“剛才你們誰開的車?”
曹子龍斜眼看他幾眼,道:“你特麼嗓門不小啊,你誰啊你?”
“二哥,他是秦陽這傻比的哥們兒,叫王濤,原先是我手下,後來跑去仙渡鎮破了個大案子,回來就接了我的位子,搖身一變當了副所長了。他可就特麼牛起來了,天天牛比哄哄的,跟個傻吊一樣,欠收拾得很。”周曉光介紹了下王濤的身份,順便侮辱了他一通。
王濤見他先後辱罵秦陽和自己,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抽他。
秦陽忙將他扯了回來,跟周曉光這種賤人又何必親自動手,等他舅舅洪建設一垮台,他自然也就完了,現在就先任由他蹦躂幾天吧,反正他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曹子龍聽說王濤的身份及與秦陽的關係之後,立馬明白了什麼,瞪著他道:“就是特麼你把我兄弟抓起來的吧?”
秦陽怕曹子龍將王濤也看成仇人,趕忙給王濤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承認。
哪知王濤膽氣非凡,瞪眼叫道:“就是我抓的,怎麼了?秦陽是我兄弟,誰敢動他,我就抓誰!彆說是富二代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都照抓不誤!”
“好,牛比,嗬嗬,你是真牛比,我記住你了!”曹子龍陰惻惻的笑起來,眼中閃爍著絲絲殺機。
王濤猛地一擺手,傲然說道:“你少給我扯淡,我問你們話呢,剛才誰開的車?司機駕車惡意衝撞,涉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更涉嫌故意傷害……”
他還沒說完,周曉光就走進人圈指著他喝罵道:“王濤你個狗尿泡,彆特麼以為當了副所長,就是個人物了,就能在我們跟前裝大瓣蒜了。我今天就告訴你,你想在縣城裡吆五喝六,還瘠薄早著呢。就我們這些人,你敢抓哪一個?你又特麼能抓哪一個?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剛才就是我開的車,你敢抓我?傻比!”
王濤聽了這番侮辱之言,火冒三丈,怒衝鬥牛,真想把他抓過來抽他一頓,但到底也顧及到自己身份,強自壓製怒火,兩隻手卻已經握成了鐵拳。
秦陽轉目看向站在曹子龍左邊那人,腦海中依稀記得,此人是從林肯車駕駛位下來的,應該就是司機,當然了,他跟自己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應該是聽從的曹子龍的命令。
那人年紀隻比曹子龍小一點,長得五大三粗,麵容粗豪,一臉青春痘留下的疤痕,但發型衣飾都很時尚高檔,一看就也是個出身不錯的公子哥。
那人眼見秦陽看向自己,既心虛又不忿,瞪起牛蛋眼罵道:“看特麼老子乾屁?怎麼著,想認乾爹啊?等過年吧,過年你給我磕一
個,乾爹再給你壓歲錢!”
曹子龍等人聞言哄然大笑,好幾個都笑得前仰後合。
王濤怒不可遏,揚起手來就要去抓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