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洪建設當麵直斥,曹金既羞慚又心虛,卻也沒有解釋什麼,指著他罵道:“你個有眼不識泰山的狗東西,連康少的哥哥都敢害死,你說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說你是不是該死?我也不跟你廢話,你要是聰明的,就趕緊寫完遺書從樓上跳下來,那樣還禍不及家人。可你要是不聽話,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我就像騙你一樣把洪震那小子騙過來,然後殺了給康少解氣!”
“姓曹的,你特麼不是人,你簡直就是畜牲,枉我一直拿你當朋友,想不到關鍵時刻你竟然出賣我,你個卑鄙小人,啊……我要殺了你,我特麼要宰了你……”
洪建設既氣憤曹金背叛自己,又恨自己一時不察中了他們的奸計,更害怕跳樓自殺,一時間怒火攻心,破口大罵,同時奮力掙紮,想要逃脫。
那兩個保鏢急忙撲到他身上,將他死死壓住。
曹金身邊那個保鏢也趕忙衝過來,用力將洪建設腦袋按在地上,讓他一動都動不了。
“唉,老洪啊,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就認命了吧。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公安局領導,錢也撈夠了,美味也吃夠了,女人也玩夠了……所有的福都享夠了,現在就死也沒什麼不甘心的。你就一人做事一人當,痛快去死吧,彆牽累到你兒子身上。”
曹金蹲到他頭前,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一旁康少偉看著曹金的表現,忍不住笑了起來,嗬嗬,這可真是一條難得的好狗啊!
“到底寫不寫?”曹金眼看洪建設隻是呼哧呼哧喘氣、滿麵怒色,有些不耐煩了,畢竟過會兒還要收拾洪震呢,便催促了他一句。
洪建設怒道:“寫,寫尼瑪!要殺老子就直接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老子叫一聲疼就特麼是你生的!想把老子搞成是自殺,製造冤案,那是癡心妄想!”
他也不傻,知道自己真要是寫了遺書,那真相就永遠無法大白了,反之若是讓曹金人為殺死,那就能留下線索,還有一線機會懲戒曹金與康少偉。
“行,你不寫是吧,那就彆怪我了!”
曹金說完掏出手機,翻出洪震的手機號,作勢撥打,道:“那今晚上你們洪家爺兒倆就死在一塊吧,我這就把洪震騙過來!”
“彆!”洪建設大驚失色,急忙喝阻。
“那就趕緊寫吧,寫完自個兒爬上去跳下來,就是一閉眼的事,又不知道疼,有什麼不敢的。”
曹金語氣輕鬆的說道,渾不考慮這番風涼話被他聽了去會是什麼感受。
洪建設聽後鼻子都氣歪了,心說敢情特麼不是你跳,想到軟肋被他們捏住,自己不能不跳樓,心中悲涼、憤恨、後悔、絕望,彆提多難受了,眼瞅著眼圈就紅了,呼吸也提速了。
“放開他雙手,讓他寫遺書!”曹金起身走開了去,吩咐那三個保鏢。
那三個保鏢齊聲稱是,將洪建設上半身放開,兩個人抓著他的肩,另外一個騎在他腰上,既能保證他可以寫字,又能隨時製止他反抗或逃跑的舉動。
“唉,想不到我洪建設會有這麼一天!”
洪建設悲歎一聲,拿起筆本,手臂顫抖著開始寫遺書。
“你要是手抖就先彆寫了,什麼時候不抖了再寫!”
這時康少偉語氣淡淡的開了腔,他知道人在自殺時和被逼殺時寫的遺書字跡大有不同,就像現在,洪建設即將被逼殺,心情悲憤恐懼,手抖不停,寫的字就跟平時寫的字大不相同,為免給警方留下線索,還是注意一下細節的好。
洪建設斜眼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廝精明奸詐,可是比康少明那個草包厲害得多,自己栽在他手裡,也不算太冤。
定了定神,洪建設重新書寫遺書,這次手不抖了,寫出來的字跡跟平時的也一樣了,很快就寫完了,放下筆時,想到即將走上死路,心中悲情湧將上來,忍不住默默哭泣。
曹金毫不理會,揀起他的遺書看了兩眼,獻寶似的送到康少偉麵前,道:“康少,您瞧瞧寫得還行嗎?”
康少偉拿眼一掃,見遺書上承認了是因害死康少明而畏罪自殺,滿意的點了點頭。
曹金麵現喜色,如同立了大功似的,走到洪建設身邊,從他兜裡翻出他的手機,吩咐手下道:“走吧,送洪政委上路。”
那三個保鏢將洪建設從地上抓起來,押著他走向樓梯間。
“慢!”康少偉忽然間想到一事,叫停了幾人,走到洪建設身前問道:“網上所傳的那段你們縣委書記的不雅視頻,是你炮製出來的?”
洪建設一呆,不知道這時候他忽然問起這事乾什麼,問道:“你問這個乾嗎?”
“少特麼廢話,讓你說你就說!”曹金走過來罵道。
洪建設此時命在頃刻之間,也沒心情撒謊抵賴了,低低的嗯了一聲。
康少偉很是滿意,擺了擺手,曹金那三個保鏢便押著洪建設往樓梯去了。
洪建設一邊走一邊用怨毒的目光掃視過曹金與康少偉的臉,心中惡狠狠地道:“我特麼記住你們倆了,就算是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康少偉目送他消失在大樓深處,淡淡地吩咐曹金道:“該他兒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