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梅能夠聽出,胡少雲落馬對他心理造成的影響不小,沒看他心性已經變得暴躁不安、剛愎自用了?而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對付得了薛冰與秦陽的聯手絞殺?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步胡少雲的後塵了吧?
想到這吳曉梅心頭一動,想起了上次秦陽暗點自己的話語,暗暗琢磨:“秦陽要是沒有整死陸捷的把握,也不會跟我說那話吧?而現實走勢也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隨著胡少雲落馬,陸捷獨木難支,又能撐得了多久?我要不要做好棄暗投明的準備,以當年與陸捷聯手陷害秦愛東為投名狀,投向秦陽,求個心安與前途?”
陸捷聽她不吭氣,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態度不好,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去,苦口婆心的道:“親愛的,你可是我的女人,跟我同甘共苦並肩奮鬥也有小二十年了,親眼見證了咱倆的紅火發展,所以你應該時時刻刻都對我保持信心啊。秦陽和薛冰這對乳臭未乾的小崽子,怎麼可能鬥得過我呀,我隨便想個計謀就能整死他們。等整死薛冰,我要麼直升縣委書記,要麼升為縣長,咱倆會迎來更輝煌的發展啊!”
吳曉梅嗯了一聲,道:“我知道,我會全心全意配合你的,爭取這次先整死薛冰。等薛冰倒台,秦陽也就不足為慮了。”
“就是這個道理啊,你這不挺明白的嘛。明天,明天我就讓她薛冰玩完,哼,這回連神仙都救不了她!”陸捷惡狠狠地說著。
吳曉梅沒再說什麼,掛了電話,其實她還想問問陸捷,胡少雲被兩規後,會不會供出他的問題來,但剛才已經惹惱了他,她可是不敢再問了。
她放下手機,看著麵前空氣自言自語道:“你也彆說我無情無義,明天我就再幫你害薛冰最後一次,這回要是還害不了她,可就彆怪我準備棄暗投明了。不然的話,等你被薛冰和秦陽絞殺後,我也跑不了秦陽的報複!”
中午,薛冰又想吃秦陽第一次帶她吃過的那家瓦罐菜了,於是秦陽驅車帶她找了過去,路上正好將給她買的那隻積家女表送到她手裡。
薛冰出身富貴卻樸素無華,平時一點都不講究穿戴,對華服奢品也沒有任何興趣,現在收到秦陽這隻手表,對手表品牌既不高看也不嫌棄,隻是作為女人突然收到喜愛之人贈送的禮物,著實驚喜,嘴上卻嗔怪道:“都說了彆給我買禮物,你怎麼還是買了?我告訴你啊,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有錢往若旖身上花去,彆往我身上花!”
“嗬嗬,瞧你這話說的,這錢都是你替我要過來的,我不花你身上花誰身上啊。若旖那邊我也會給她花錢的,你不用總惦記著她。”秦陽笑著做了番解釋。
薛冰撇了撇嘴,將新表戴在手腕上,細細觀瞧,越瞧越喜歡,心想這小子並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款式的手表,可他隨便一挑,就挑中了自己喜歡的款式,真是自己的知己啊,想到這,忍不住想到上周五夜裡險些跟他改變關係的一幕,隻覺臉兒火熱,心兒狂跳,趕忙收起這個不良念頭,轉頭欣賞窗外的景致。
趕到那家農家院,薛冰照舊先坐進包間裡等著,秦陽則在一樓點菜,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菜,秦陽就隻點了兩個瓦罐菜外加一個涼拌素什錦,點完回到包間,和薛冰邊聊邊等上菜。
薛冰說起了上午開的常委會,提到對義莊鎮黨委書記孫紅兵和鎮長鄭磊的工作調整,一個調到了縣史誌辦,一個調去了老乾局,等於是雙雙打入了冷衙門。
以二人當下的年紀,如果以後撞不上什麼大運的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等著終老在這兩個冷衙門裡吧。
秦陽聽後叫好不已,道:“對於這種差勁乾部,就得這樣懲戒他們才行。另外不把他們換下去,換上勤勉上進的乾部,你的政令怎麼施行下去啊?縣裡又怎麼得到發展啊?”
二人正說著呢,忽聽窗下院裡有個男子大喊大叫:“那個外地牌照的帕薩特是誰的呀?省城牌照的,帕薩特……”
薛冰聞言看向秦陽,秦陽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下去,隻見下邊站著個二十四五歲年紀、穿夾克西褲皮鞋、像是領導司機的小夥子,衝他喊道:“我的,怎麼了?”
那小夥子仰頭看向他,一臉的不滿之色,都懶得跟他說話,很輕佻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來說話。
遇到這種事,秦陽也不能不下去看看,便跟薛冰說了一聲,開門下了樓去。
那小夥子等他出來後,轉身走向院門處,沒好氣的命令道:“趕緊把你車挪咯!”
這座農家院的生意極好,也就間接導致、剛才秦陽驅車過來的時候,院外的小型自建停車場上已經停滿了車。秦陽眼看沒地方可停,就把車貼邊停在了停車場出入口處,但也沒擋住出入口,還留著一個一車多寬的通道,絲毫不影響內車駛出、外車駛入。
現在耳聽這小夥子這麼說,秦陽好不奇怪:“我不是給留下進出空間了嘛,怎麼還讓我挪車?”邁步跟了上去。
等來到院外一看,秦陽才算明白過來,原來就在他留下的通道處,又停了輛警車,與他的帕薩特並排停著,自然也就堵住了出入口。
“你倒是停得舒服,可給我找了麻煩!”秦陽看著這輛停得蠻橫無禮、沒有公德的警車,暗暗惱火。
“趕緊挪啊,還瞧什麼瞧?”那小夥子見他呆立不動,發起了脾氣。
秦陽本來就不想挪車,因為這件事的責任完全在那輛亂停亂放的警車頭上,又聽那小夥子出言不遜,也就更不想挪了,指著那輛警車道:“它擋的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