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洪波差點沒嚇死過去,這要是被縣委書記盯上,彆說自己渾身都是問題了,就算沒問題,也有不了好下場啊,想到自己這個大隊長馬上就要成為過去式,一時間心如死灰,直接蔫了。
薛冰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座駕,一看車前蓋真被人砸了,原本那平滑美觀的車前蓋,現在已經變得坑坑窪窪、慘不忍睹,又驚又怒,看向高亮,質問道:“誰砸的車?”
秦陽抬手指向高亮,道:“就是他砸的,他是交通局長杜良宇的司機。”
高亮嚇了一跳,下意識擺手否認道:“不是我乾的,薛書記,您可千萬彆聽他胡說啊,他這是在汙蔑我。我身為公職乾部,怎麼可能乾這種事呢?他要非說是我乾的也行,你讓他拿出證據來,哼!”
此時坐在車裡的杜良宇猶豫再三,覺得還是應該下車跟薛冰見個麵,否則過會兒被她叫下車來就被動了,於是下車快步走過來問候道:“書記,您也來這兒吃飯啦?”
薛冰指著高亮質問他道:“這就是你這個大局長的專車司機?”
杜良宇非常尷尬,微微臉紅的點頭道:“對,有什麼事嗎書記?”
薛冰沒再理他,瞪著高亮問道:“我再問你一遍,這車到底是不是你砸的?”
“不是我砸的,我發誓,他純粹是汙蔑我!”
高亮假作委屈的質問秦陽道:“這附近又沒裝監控,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砸的?”
他這也是急了,一不留神把自己的依仗給說了出來。
秦陽冷笑兩聲,忽地上前一把抓起他右手,仔細觀察他五根手指,很快發現他無名指甲縫裡還沾著磚紅,道:“你要證據是嗎,這就是證據!杜局長,你也過來上上眼!”
高亮一開始還不知道他抓自己手乾什麼,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再想縮手已經晚了,眼見證據確鑿,自己跑不了了,而且是當著縣委書記的麵被定罪,既羞慚又絕望,悶悶地垂下了頭去。
杜良宇湊過來看了看,麵色大變,揚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高亮頭上,罵道:“你個混賬東西,還真是你乾的呀,你好大的狗膽。剛才還敢欺騙我,我真恨不得抽死你我……”
薛冰冷冷地道:“現在抽他管什麼用?你早管教好了他,能有今天這事兒?我告訴你們,我也不為己甚,隻要他給我修好車,你們局裡再把他開除,我就不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了。”說完回了院裡。
秦陽對高亮道:“午後一點,去縣委找我拿車,給我開到4S店去。我不要修的,直接給我換新車前蓋。下班前必須給我換好開回來,不然就等著被以損壞他人財物罪被抓吧。”說完追了薛冰去。
原地隻剩高亮、梁洪波和杜良宇三人,梁洪波和杜良宇對視一眼,還都驚恐不已。
杜良宇想到自己也被薛冰記恨上了,又氣又怕,抬腿又是一腳,狠狠踹在高亮腿上,踹得他一跤跌倒,指著他罵道:“你特麼的,今天這禍全是你闖出來的,我告訴你,回頭我要是有什麼事,我非得弄死你小子不可!”
梁洪波也壓不住火,上前踢了高亮兩腳,罵道:“你麻辣隔壁的,需要挪車直接跟我說一聲不得了,偏要去招惹姓秦的狗東西,還把薛書記給驚動了,我都被你害死了,你特麼滿意了?我擦尼瑪的真想踢死你我……”
高亮被兩位領導踹得連聲慘叫,卻一點脾氣都不敢有,坐起身來,揮舞雙手,朝自己臉上就是一頓大嘴巴,哭嚎著叫道:“都怪我,我該死,我眼瞎,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要早知道他是縣委辦的領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惹他啊,現在我公職要被開掉了,我好後悔啊,我恨不得抽死我自己啊……”
外麵這場鬨劇,秦陽和薛冰自然是不知道的,姐弟二人已經回到包間內,薛冰正看著秦陽吃喝。
“你要出去拋頭露麵呢,我又不是解決不了,你弟弟我目前在縣城裡也是號大人物呐。”秦陽邊吃邊埋怨著伊人。
薛冰笑道:“大人物?有多大啊?我看梁洪波個小交警隊長就沒把你放在眼裡。當然了,彆說是你了,就算是個普通的副縣長,威脅不到他職位的,他也不會放在眼裡。我出麵不就能輕鬆幫你解決了嘛,你也能早點回來吃飯。”
秦陽點了點頭,問道:“你還真要借機調查梁洪波,將他拿下啊?”
“為什麼不呢,接下來我就要鐵腕治理乾部作風,把所有不良乾部全部拿下,在短時間內讓全縣黨政機關的風氣煥然一新。”薛冰語氣堅毅的說道,明麗高潔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狠意。
秦陽深以為然,執政的基礎就是用人,連人都用不對,還怎麼搞建設謀發展?沒有一座大廈能夠建立在淤泥的基礎之上,就是這個道理。
“咦,等下,停車!”
吃完飯回縣城的路上,薛冰無意間瞥向右邊的輔路,發現了什麼,急忙讓秦陽停車。
秦陽把車靠在路邊,薛冰下車穿過綠化帶走上輔路,往回走了幾步,停步不動。
秦陽有些好奇,也下車湊了過去,到薛冰伊人身邊一看,發現她正盯著路麵上一個塌陷形成的臉盆大小的陷坑,而在那個陷坑前後十來米的路麵上,還散布著兩個陷坑,大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