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從帕薩特後半邊燒起來的,秦陽湊到窗前看時,油箱發生了爆燃,將車的前半邊也卷入了烈火之中,整輛車頃刻間陷入了火海,就算消防車立刻趕到,也已經救不出來了。
在帕薩特的東西兩側過道上,站著一些晚歸的小區居民,正在圍觀驚呼。
“我暈,怎麼會突然起火了呢?”
秦陽又是震驚又是鬱悶,揉著磕疼了的腦門回到陽臥,邊穿衣服邊跟李若旖說明情況,等穿好就飛快的跑下樓去。
跑到樓下一看,全車都已經燒著了,車窗玻璃被燒得滋滋直響,火氣撲麵而來,烤燙皮膚,根本接近不了車周一丈處。
秦陽留意到,正有人在打火警電話,還有熱心人拿出自己車上的滅火器,嘗試著過來救火,忙上去勸阻,這麼大的火,消防車來了才能撲滅,車載滅火器還是算了吧,彆再害得這些好心人受傷。
那個想要幫忙救火、四十多歲的漢子歎息不已,道:“這火起來得也太快了,我就是回家拿個車鑰匙的工夫,回來已經全燒著了,唉。”
秦陽聞言心頭一動,問道:“大哥你瞧見起火過程了?”
那漢子點頭道:“對,我這是出去遛彎兒來著,因為走得有點遠,回來得也就晚,剛才走到咱們這棟樓前,就瞅見你這車燒起來了,是從油箱口那兒燒起來的,我趕忙回去拿車鑰匙下來取滅火器救火,哪知還是晚了一步。”
“從油箱口燒起來的?那兒怎麼可能會起火?”秦陽好不奇怪。
那漢子嘿了一聲,四下看看,見沒人留意自己二人,小聲說道:“兄弟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我剛才瞧見,油箱口兒可是開著的,明顯是人為撬開,打開油箱蓋放進引火物,然後點著的……”
秦陽腦海中刷的一閃,閃過了兩小時前在市府見到的段飛揚的可憎麵目,這很像是他的手筆啊。
“打火警電話了嗎?”這時李若旖也下了樓來,大聲問他。
秦陽趕忙過去,將她推回單元門裡,道:“打了,但也救不出來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一輛車不算什麼。你先回去睡,我料理清楚了就回去陪你。”
李若旖好笑不已,揶揄他道:“燒的敢情不是你自己的車,說得那麼輕鬆,要是讓你師姐知道了……”
秦陽笑著截口道:“讓我師姐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現在就跟我親姐一樣,你快回去睡吧。”
李若旖點點頭,好奇地問道:“怎麼燒起來的呀?是自燃還是小孩放鞭炮不小心引燃的?”
此時已是十二月份,離過年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因此有些家長就提前給家裡孩子買了煙花鞭炮。李若旖晚上經常能聽到外麵響起鞭炮聲,所以才想到了這一點。
秦陽不想讓她生氣,何況還不確定就是段飛揚乾的,就含糊答道:“還不清楚呢,等消防員到了看看再說吧。”
李若旖沒再多問,乖乖的回了家裡。
這時湊過來看熱鬨的人更多了,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感慨,亂哄哄的,倒也熱鬨。
那漢子湊過來,對秦陽道:“你這運氣還不錯,車前車後都沒停車,不然要再把人家的車給燒了,你是賠還是不賠啊?”
秦陽連連點頭稱是。
那漢子又道:“過會兒消防員到了,先讓他們救火,等火滅了,你再讓他們給查查,是不是被人故意放的火。”
“嗯,肯定得請他們幫忙查一下,謝謝大哥你提醒。”
秦陽說著話,看著車裡的火焰如同一群火蛇似的往外鑽,想到了放在車裡麵的東西:駕照,行駛證,防紮背心,伸縮棍和辣椒水等等,暗暗心疼。
護甲武器隻能跟王濤再要一套了,行駛證燒了倒無所謂,畢竟車毀了行駛證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隻有駕照需要補辦,這事跟交警隊副大隊長吳兵打個招呼就行了,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還好今晚出來得急,忘帶了公文包,不然損失就更大了。
過了幾分鐘,兩輛消防車趕到,前麵那輛開進樓前過道,隻用自帶水箱裡的水,很快就把大火撲滅了。
但這輛帕薩特也已被燒得麵目全非、直接報廢了,秦陽想到這輛車自從跟了自己後,沒少被傷害,今晚更是直接被燒毀,又是心疼又是惱火,隻想馬上將縱火凶手抓出來,狠狠教訓他一頓。
謝過消防官兵後,秦陽剛要請他們幫忙調查起火原因,已經被那熱心大哥拽到帕薩特的車尾部,隻見他指著油箱外蓋道:“看看,我剛才說什麼來著,油箱蓋已經讓人打開了,火就是從這燒起來的,你瞧!”
秦陽低頭看去,可不是,油箱外蓋呈九十度大開,裡麵的蓋子更是早已不見蹤影,而在油箱口那裡,還殘留著一道灰燼,像是布條燃燒遺留下來的。
“靠,果然是人為縱火!”秦陽恨得牙根癢癢,立時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