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薛雨就在靠近屋門的過道口站著,聞聲問了一句,舉步就要過去開門。
敲門那人並不回答,隻是繼續敲門,透著詭異。
秦陽留意到這一點,再想到電話裡曹君怡的示警,心裡打了個激靈,低聲喝道:“彆開門!”說完衝過去,一把將薛雨扯住。
薛雨回過頭,表情戲謔的打趣他道:“你脫你的,我不會讓服務員進屋看到你光屁股的,嘿嘿。”
秦陽緊鎖眉頭,悄聲說道:“誰告訴你門外是服務員的,沒聽他都不吭聲。剛有朋友向我示警,說有人要殺我,門口的可能是殺手。”
薛雨半信半疑,細細打量他表情一番,半信半疑的道:“真的假的?你沒騙我?”
秦陽對她附耳說道:“你再問問敲門的是誰,就說你正洗澡……”
話沒說完,薛雨就臉皮紅潤的一把推開了他,她耳朵是敏感部位,被秦陽湊近了說話,又熱又癢,身心煩躁,難以忍受,低嗔道:“離我遠點說話,討厭!”
秦陽也不以為意,朝門口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趕緊問。
薛雨便又問了一遍:“誰呀?說話!是服務員麼?我洗澡呐……”
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保安,剛才進酒店一個男的,是不是進了女士您的房間?如果是的話,請他到前台登記一下。”
薛雨開口就要承認,秦陽眼疾手快,一把將她嘴巴捂住,對她大搖其頭。
薛雨會意,掰開他手,否認道:“沒有啊,就我一個人住,你看錯了吧?”
秦陽再次對她附耳道:“我進來的時候,一個保安都沒瞧見,而且就縣城這些快捷酒店,一來不上檔次,二來維持正常經營都困難,哪有閒錢請保安啊?”
薛雨隻聽得尾椎骨往上冒涼氣,驚恐萬狀的小聲道:“那你意思是,外麵那個是殺你來的殺手?”
話音未落,門外自稱保安的男子又道:“沒有看錯,我們已經通過監控看得真真的,女士就請您開門吧。我也沒彆的意思,請那位先生下去做個登記就行了。他要是實在不方便下去,我現在看下他身份證也行的。”
最後一句話有通融的味道,但秦陽和薛雨都聽得出來,他這是變著法的忽悠自己二人開門。
“你就說,正跟我洗澡呢,馬上洗完,洗完就給他開門,拖他一陣。”秦陽悄聲叮囑薛雨。
薛雨便照學了一遍,門外那男子道:“好吧,那你們快點洗啊,我再給你們兩分鐘時間。”
秦陽拉著薛雨回到臥室裡,思考破解之策,這時發現電話還沒掛,便對曹君怡道:“你示警很及時,殺手找上門來了。”
曹君怡關切的道:“那你怎麼辦?能躲得過嗎?你現在在哪,我去救你!”
秦陽這才知道,她又回縣裡來了,不知道是放不下她弟弟曹子龍,還是放不下自己這個冤家對手,道:“我在北環上的丁香酒店,估計等不到你過來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他就掛了,然後給刑警大隊長張宏偉打去電話,讓他火速派刑警過來援救。
打完這個求救電話,他對薛雨說道:“殺手要是不破門進來,咱們就能等到刑警趕到,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咱們必須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麼最壞的打算?”薛雨自從確認外麵的是殺手之後,已經慌了神,沒有半分思考的能力,現在隻能機械式的問答。
秦陽沒理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往下望了望。
二人這間客房是在三層,距地七八米高度,而且樓下是人行便道那堅硬的石板地,而非泥土地。秦陽自忖可以做到跳下去不受傷,但薛雨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又怎麼行?
回過身來,秦陽舉目四顧,想看看床桌什麼的能否搬到門口擋住門戶,卻發現席夢思床碩大無比,肯定沉重之極,無法搬動,而其它的小桌小櫃雖然可以搬動,卻管不了什麼用。
正發愁時,門外那人又敲起門來,催促道:“洗完了沒,快開門。”
這敲門聲搞得秦陽心煩氣躁,也令薛雨不寒而栗,不由自主抱住他的手臂說道:“快點,該怎麼辦啊,他催了。”
秦陽皺眉道:“實在不行,隻能跳樓了,你先敷衍他兩句,我去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