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冷哼一聲,心想你個無恥老鬼,你女兒都承認是你乾的了,而且殺手是看你女兒麵子才放過我的,你還當麵否認,當我白癡啊還是你是白癡?
曹金也不管他信不信,臉色焦慮的看著手術室門口,心中又是不滿又是擔憂,不滿的是,自己明明可以得手,殺掉秦陽,為救出兒子掃平障礙,可女兒卻偏偏跳出來救了秦陽一命,害自己前功儘棄,還要麵臨謀殺的指控;擔憂的是,女兒身受槍傷,不知能不能平安出來,一時間大為煩躁。
忽聽手機鈴聲響起,曹金轉頭看向秦陽。
秦陽掏出手機,一看是王興華打來的,趕忙接聽,隻聽他關切地問道:“老弟,我聽宏偉說,你險些被槍殺?現在沒事吧,你在哪呢?”
秦陽走到樓梯間裡,苦笑道:“我沒事,讓大哥你擔心了。唉,就因為我,不知道給你們這些好哥哥添了多少麻煩。”
王興華嗔怪道:“自己兄弟還用說這個?眼下你在哪啊,我讓宏偉派兩個乾警去保護你,直到抓到殺手為止。”
秦陽忙道:“不用,殺手已經跑了,應該不敢再露麵了。你們全力抓捕殺手就好了,不用特意保護我。”
王興華道:“那可說不定,沒準殺手窮凶極惡到了極點,並且利用反常心理,埋伏在你家門口或者必經之路上,突然暴起刺殺你呢。”
這種可能性倒也不能完全排除,何況秦陽也擔心過會兒送薛雨回去的時候遭遇危險,便答應下來。
回到手術室外,秦陽見曹金看向自己,淡淡地道:“洪建設死了以後,你確實少了一個最大的依仗,但你又找到了一個更大的依仗,這個依仗就是康少偉,對吧?你本來就不介意對我下毒手,有了康少偉這個省裡大衙內當後台,你殺我更沒心理負擔了。”
曹金麵無表情地道:“你想多了,這回真不是我乾的。”
秦陽冷鄙一笑,道:“你要是聽我一句勸,就去公安局自首,還能得個好死,否則你會比康少明、洪建設父子死得還慘。”
曹金聽他提到這三個死人的名字,心頭打了個突兒,沒有說話。
秦陽續道:“你替洪建設父子害死了康少明,又幫康少偉害死了洪建設父子,倒是當了條好狗,可曆史上哪條好狗有善終了?我再往深裡給你剖析一下,你自以為用五個億外加洪建設父子的命,贏得了康少偉的接納豢養,那是因為你現在對他而言還有價值。等他榨乾了你的價值,比如他以後什麼時候缺錢用,想搶奪你剩餘的家產了,他就會想起你害死他大哥的舊仇,然後殺了你。說不定還會害死曹子龍,免得帶來後患。”
曹金隻聽得後脊背發涼,秦陽這番話說到他心坎裡去了,他最近這段時間也常常在發愁兩件事,一件就是康少偉貪婪成性,會不會繼續掠奪他的財富?
另一件就是康少偉為人陰險狠辣,日後某天會不會翻他殺害康少明的舊賬?真翻他舊賬也簡單,就說他害死了洪建設父子,就能將他送上刑場了,他還無話可說。
現在被秦陽點出來,他越發害怕憂慮,覺得自己該早做謀劃,彆某天真的稀裡糊塗的死在康少偉的手下,打拚了一輩子才賺下的巨量財富也全被洗劫一空。
隻聽秦陽又道:“所以,你現在能想通了吧,值此亂世之秋,讓曹子龍在牢裡待著,反而更安全。你要是把他救出來,他遲早跟你一起被康少偉玩死。”
曹金猶如聽到當頭棒喝,瞬間醒悟過來:“以前救子龍出來還沒事,但最近我殺了那麼多人,又跟康少偉這個大魔頭攪和在了一起,局麵看似平靜,甚至對我來說還有上升之勢,其實是暗流湧動,無比凶險。在這種背景下,要把子龍救出來的話,他肯定要跟著我吃掛落了。所以還真不能救他出來了,也就不必再因此暗殺秦陽了,更不能幫康少偉殺害秦陽,否則又被他握住一個大把柄。”
一念及此,曹金老眼中透出幾分善意,語氣誠懇的對秦陽道:“謝謝你點醒我,不然我就要跟著康少偉一條道跑到黑了。”
秦陽糾正他道:“是你跑到黑,他不會跑到黑的,不論黑夜還是白天,對他來說都是光明。”
曹金苦澀一笑,道:“我已經跑到黑了,現在回頭也來不及了,不過看到你和君怡關係這麼好,我也能放心了。她舍命救你,你以後也會好好待她的對吧?等子龍出獄後,也會看她麵子,多少關照子龍吧?”
秦陽聽出他有悔過的意味,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點頭道:“那是肯定的,我欠君怡一條命,對她好一輩子都不為過。”
正說著呢,張宏偉帶著兩名刑警趕了過來,張宏偉眼見曹金也在,跟他開玩笑道:“曹董,有人說今晚這場槍擊案是你的主使,你怎麼說啊?”
曹金打了個哈哈,道:“怎麼可能,誰說的呀,我得找他理論理論。我這麼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還能乾出那麼暴力凶殘的事情來?”
張宏偉笑道:“這我可不清楚,洪建設應該最有發言權,可惜他已經不能說話了。”
曹金聞言笑不出來了,緊抿口唇,溜達去了外麵。
張宏偉遞給秦陽一個紙袋,道:“老弟,局長托我捎給你兩樣防具武器,防具是防彈防刺衣,這陣子你就天天穿在身上,直到抓獲了曹金這個老王八蛋為止。武器是一把警用電擊槍,中近距離可以自衛反擊。”
秦陽接到手中,心頭暖烘烘的,道:“我就不說客氣話了,你們這幾位好哥哥
的心意我都記在心裡了。”
張宏偉笑著拍拍他臂膀,道:“我還帶了兩個乾警來,這幾天讓他們伴隨在你身邊保護你,他們都隨身帶槍了,保證你人身無憂。”
秦陽跟那兩位乾警握手認識,表達了感謝之情。